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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楠摸着爷爷瘦弱的手臂，忽然有点想哭。
她赶紧别过头去，“爷爷，一会我还要加班，我先走了，明天来看你。”
“南—希—”
听到爷爷叫她，她的脚怎么也抬不动了。
她转过头，努力挤出个笑，可她知道她在流泪。
她真的累了，她很想哭，但她知道，她不能。
现在她除了撑着，已经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顾楠好不容易压下情绪，又哄了爷爷一会，这才离开了医院。
还不等她上车，裴颂忱的微信就发了过来。
是邂逅酒吧的地址。
裴颂忱：【自己过来。】
顾楠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半天，想到爷爷刚才的情况，她这才咬牙开车去了酒吧。
来到包厢时，里面已经有了十几个人。
包厢里灯光昏暗，还有些镭射灯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
顾楠刚要推出去，一把就被林森拉了进去。
“顾楠？你怎么来了？给我赔不是的？”
顾楠努力适应里面的灯光，这才发现裴颂忱就坐在沙发的正中间，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顾楠甩开林森的手，朝着裴颂忱走过去。
“哟，还以为你清高了呢，还不是裴颂忱一叫就来？不装了？”
“有本事就一直装，别过几天又成了狗皮膏药贴上来！”
林森可还记得生日的时候顾楠不给他面子，这个仇他得报。
顾楠不多说一句话，只是乖巧地坐在裴颂忱的身边。
她知道，他让她来，就不会这么简单而已。
但裴颂忱一直都是看着手机，始终不说话。
顾楠只得一直坐着，直到裴颂忱点了点桌子上的酒杯。
她马上心领神会，“要啤酒还是其他？”
“你说呢？”
顾楠熟练地选了裴颂忱喜欢的红酒倒了一杯。
她很清楚，今天的她只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让裴颂忱满意。
裴颂忱瞥了一眼红酒，直接扔在垃圾桶里。
“这种气氛，你让我喝红酒？”
“你胃不好。”
顾楠小声提醒，她可不想裴颂忱一会胃痛还要找她的麻烦。
裴颂忱哼了一声，又点点桌子。
顾楠这次没犹豫，直接倒了啤酒。
还好她路上就有准备，已经带了胃药。
可还不等她把酒杯放下，就被旁边的女孩不小心碰了一下。
啤酒洒了一点出来，顾楠马上拿起纸巾擦桌子。
“酒都不会倒，你来干什么的？”
裴颂忱慢条斯理地说道，眼神里都是不屑。
他的声音不大，但包厢里其他人都听到了，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顾楠身上，顾楠紧紧握拳，深吸一口气。
“抱歉，先生，我现在重新倒一杯。”
林森忽然吹了一声口哨，“哟，顾楠大助理专门来倒酒的？真是稀奇了。”
顾楠平时都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平时哪里会随便倒酒？
他的眼睛转了转，然后看向了包厢的中央。
“顾楠不会倒酒，但是我记得她会跳舞啊。”
“她这身材可没几个人能比的，来都来了，跳一个，这不是现成的钢管？”
他直接走到了包厢中央，然后把跳舞的女孩推到一旁，自己拉着钢管。
“看看，这气氛，这钢管，不跳一个可惜了。”
“跳一个，跳一个。”
林森起哄得厉害，可顺着他说的还是少数。
这里每个人都知道顾楠之前和裴颂忱的关系。
裴颂忱这几个月看似都是带着海棠，但也只是带过几次，现在索性就不带人来了。
顾楠又被叫来，这到底是干什么的就不一定了。
顾楠始终坐在原地不动，她用力握紧拳头，勉强保持着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