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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突然，贾张氏像是被戳中了某根神经，尖叫着喊了起来：“不行，我们不去！凭什么让我跟着走一趟？去治安所，脸还要不要了？鱼而已，至于吗？你们不就是吃饱了饭没事干嘛！我告诉你们，我们家——”
她的话还没说完，院门外又响起了尖锐的铃声。随着自行车停下的声音，两个穿治安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更是手里拎着一条鱼，神态严肃地问道：“谁是贾张氏？就是你们家偷的鱼，对吧？我们在市场那边拦下来了，摊贩说原本是这位何雨阳买的货。现在东西，我们带回来了，事情可更明白了吧。”
众人目光瞬间死死地锁在了贾家这头，鸦雀无声。
而何雨阳微微抬起头，嘴角那一抹冷笑逐渐加深。
贾张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当场扒光了衣服丢在广场中央。她张开嘴想反驳，可偏偏那个被治安员拎着的鱼像是具有了某种魔力，牢牢钉住了她所有的狡辩。
“何雨阳！”她咬着牙，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恶狠狠地盯着何雨阳，“就算我们拿了你的鱼又怎么样？你一个大男人，计较这点东西，成何体统？”
场面一片死寂。
院子里邻居们的表情各有千秋，有的人露出看热闹的幸灾乐祸，有的人暗暗摇头表示鄙夷，还有的人忍不住暗自叹气。毕竟，贾张氏这种劣性谁不清楚？大家并非第一次目睹她为了点小便宜跟人争得面红耳赤，只是今天事情闹到了治安所，显得格外有趣。
何雨阳并不急着反驳，他只是略略低头，把头发轻轻往后捋了一下，表情平静得犹如湖面无波。待到贾张氏叫骂得喘气了，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贾大妈，真谢谢你帮我重新定义男人的成体统。偷别人家鱼，还能理直气壮，这才是真本事啊。要不以后我就拜您为师，让您教教我怎么当人，怎么样？”
“你——你这个小兔崽子！”贾张氏气得脸色发青，手哆嗦着指向何雨阳，却发现自己竟已无话可说。她想撒泼，想翻车，可偏偏那治安员手里的鱼成为了她行动的枷锁，根本无法再理直气壮了。
秦淮茹见势不妙，急忙上前打圆场，压低了声音：“治安员同志，真是个误会。我们赔钱好不好？鱼嘛，谁家没点这类小错？不至于闹成这样吧。”
她说着，眼泪几乎在眼眶里打转，鼻腔里还透着一丝颤音。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竟真的显得尤为悲戚。
见她如此，围观的一众邻居中，有几位年纪稍大的大妈站了出来，轻声劝着何雨阳：“唉，雨阳啊，犯不上和贾家这么闹。就算他们家有错，也关乎荣誉脸面，说到底大家还是邻居。”
“是啊，年轻人凡事要大度点，院子里的关系闹僵了，日后还怎么处啊？”
此言一出，场中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贾张氏虽仍一脸恼怒，却开始悄悄朝那些劝说的左邻右舍投去求助的叶眼神；秦淮茹更是顺势装出一副更加楚楚可怜的模样，希望彻底在情感战上扳回一局。
然而，何雨阳却突然倏地将目光落向那几个劝说的邻居，嘴角微微勾起，“各位大叔大妈，这话说得倒是好听——大度点？错了就是错了，这院子里邻居藏着掖着，以后偷鱼变成偷钱，您家损失大，陪您哭的有他们吗？”
几句寒彻入骨的话，如锋刃般将劝说的人打得哑口无言。看似平静的语气，实则隐藏着浓浓的讽刺。
贾张氏气得浑身哆嗦，一个劲儿地嚷：“我们家的脸，这么多年傲在这里，我偏不信你治安员拿我怎么着！”
治安员一听这话，眉头一挑，声音冷如冰刀：“贾张氏，不信是吧？那行，我们走一趟。”
他转身吩咐身旁的同事：“把笔录带上，这鱼一并登记处理。以涉嫌偷窃，先拘留个三天。”随后，他再看向贾家那头，“哪位家属负责跟来，说明一下情况？”
这时，秦淮茹的脸色一阵惨白，贾东旭更是没了言语。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贾家俨然再无法狡辩，一双双眼睛扫过他们头顶，犹如锥子刺入骨血。
“别，别拘留啊！”秦淮茹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治安员面前，双手紧紧拽住了治安员的裤腿，哭得满脸泪水，“真是误会，求求您网开一面，只要您不拘留，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求求您！”
哭声传进院子里每一个角落。
而院门外突然传来冷冷地一句：“怎么？说到拘留，贾家就怂了？”
何雨阳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刃，宛如将整个场面死死压住了一般。他慢慢走到秦淮茹面前，居高临下地开口：“要道歉，得给全院人一个交代。”
何雨阳这话一出，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连围观的邻居也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秦淮茹低着头，脸上的泪水一下子凝固了，眉头紧锁着，似乎在酝酿下一步的对策。
“既然都闹到这份儿上了，您贾家还不拿个态度，磕头也好，认赔也罢，总得让咱院里几十口人心服口服吧。”何雨阳双手插在兜里，语气依旧轻飘飘的，可每一个字都像是掷地有声。
贾张氏大叫着：“道歉？你做梦！我贾张氏什么时候给人低过头？这院里谁不知道我过日子难？你这是欺负我孤儿寡母！”
她一边叫嚷着，一边努力坐实自己是“弱者”的人设，可刚喊了没两句，治安员的一声冷哼便打断了她：“孤儿寡母就能乱拿别人东西？贾张氏，你这话说到我们局里，就等着加重处罚吧。”
这一回，连秦淮茹也止住了哭声，抬起头小心地看向治安员，咽了咽口水。
见状，何雨阳索性挑了个院子正中的空地，双手环胸，站定了扬声说道：“各位邻居，今天这事儿咱们得有个说法。偷鱼是事实，贾家不想赔礼道歉就想蒙混过去？行是行，反正他们家这事儿就这么传出去了。治安员带走拘留，官面也撕下脸，至于以后咱们院里该怎么看他们，大家心里也有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