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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错了……”
“那你告诉妈妈，你错哪里了？”
朝朝瘪着嘴，手指揪住景钰的衣角，轻轻摇晃，
“我不该和暮暮交换身份，害你担心……”
暮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哥哥身后，手里还攥着半融化的雪球。
西西也紧张地咬着嘴唇，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游移。
景钰脸上的表情，更严肃了，
“朝朝，你还记得……去年在商场里那天吗？”
朝朝不敢抬起头，他当然记得。
那天，他玩得疯了，不记得妈妈曾经叮嘱过，让他不要乱跑的事情。
商场巨大的圣诞树轰然倒塌的声响，人群惊慌的尖叫，妈妈撕心裂肺的呼喊……
还有妈妈最后找到他时，那双被睫毛膏，晕染成熊猫眼的眼睛。
朝朝记得，那天妈妈的羊绒大衣上，全是褶皱。
最后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妈妈找到他，抱着他大哭了一场。
"妈妈当时"
景钰的声音突然哽住，她不得不停下来深呼吸，
"把整个商场跑了三遍。"
朝朝突然意识到，妈妈严肃的表情下藏着的，是比愤怒更可怕的东西。
是恐惧。
但朝朝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治安这么好，妈妈还总是怕坏人抓走他。
“妈妈，这次是因为暮暮……”
他试图辩解，声音却越来越小。
景钰直接打断儿子，眼底是他从未见过的失望。
“暮暮的心思简单，根本不会想出这种点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欺骗妈妈吗？”
朝朝嘟囔道：
“可是，爸爸又不是坏人，我为什么不能跟他走……”
景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岩松终于开口：
“好了，先吃饭吧。”
他挡在母子之间时，袖口的铜纽扣擦过景钰手腕，冰得她一颤。
"你——"
景钰的怒火刚要爆发，男人却突然倾身。
他带着枪茧的拇指擦过她耳垂，呼吸间的雪松气息混着低语：
“你该不会……想在孩子们面前跟我吵架吧……”
叮咚——"
门铃响得恰到好处。
景钰转身的时侯，发梢扫过李岩松的下巴，那缕熟悉的茉莉花香，让他恍惚想起在碧海苑的日子。
朝朝趁机拽了拽李岩松的袖子，眨巴着眼睛，向父亲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
李岩松嘴角微扬，曲起食指刮了下儿子的小鼻子。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朝朝瞬间笑弯了眼，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
门外的风雪，卷着寒意涌入。
贺城轩的助理撑着黑伞站在台阶上，肩头落满雪花。
他递过一个食盒，蒸腾的热气在寒夜中凝成白雾：
"景小姐，贺总特意准备的，他说……您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
景钰按照惯例，包了个红包，
“劳烦你冰天雪地的跑一趟，新年快乐！”
暮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父亲身边，小手拽了拽李岩松的裤腿，面无表情的问：
"是你安排的吗？"
孩子的声音平静得不像疑问，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视父亲。
李岩松半蹲下身：
"不是。"
“那你干啥去了？”
李岩松简直惊呆了，他的暮暮，居然学会……用京腔质问他了。
贺城轩叫人送来的，正是暮暮刚才说，这几天吃了太多的广式茶点。
有佛跳墙这种繁华工序的，也有白灼菜心这种朴实无华的。
虾饺是西西最喜欢的，暮暮也对豉汁凤爪，咽了一下口水。
景钰舀了一勺瑶柱羹，热汤滑过喉咙，她突然想起上次吃这道菜，还是第一次怀双胞胎时，孕吐最厉害的那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