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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又在下雪。
李岩松带着朝朝赶到别墅时,糖霜般的大雪,覆盖了别墅前的台阶。
他看到,暮暮和西西正在院子里堆雪人。
朝朝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向院子,却在半路被父亲拽住。
李岩松单膝跪在雪地里,仔细为他戴上羊绒手套,这是今早老爷子特意塞进行李箱的,内衬还绣着"平安"二字。
“姐姐!弟弟!”
朝朝笑着大叫道。
雪地里,正在给雪人插胡萝卜鼻子的暮暮猛地抬头,黑曜石般的眼睛,第一次亮得惊人。
西西手里的雪球"啪"地掉在地上。
她看着朝朝,像颗小炮弹般冲过来,红色围巾在身后飞扬如旗。
双胞胎在雪地里滚作一团,扬起的雪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撒了一把碎钻。
"你输了!"
朝朝把暮暮按在雪堆里,抬起头来突然发现,弟弟嘴角弯起一个生涩的弧度,
"你会笑了?"
暮暮眨了眨眼,伸手拂去哥哥睫毛上的雪花。
这时,屋内飘来年夜饭的香气。
玄关的门打开了,景钰正将红包递给外卖小哥,指尖在寒风中冻得微微发红。
她今天穿了件珍珠白的毛衣,发梢别着支木簪子。
“辛苦了,新年好!”
她笑着说。
外卖小哥的眼睛,都看直了。
景钰转回去摆好了餐具,又头也不抬的叫孩子们,
“西西,暮暮,吃饭了……”
她刚抬起头,就看见屋檐下的男人。
李岩松肩头的积雪已经融化,大衣洇出深色的痕迹。
他们隔着纷扬的雪幕对视,恍然之间,又回到之前分别的那个夜晚。
上次见面不欢而散的那天,也是同样的大雪。
只是这一次,他怀里抱着朝朝的行李,身后传来三个孩子的笑闹声。
李岩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说些什么,却只呼出一团白雾,消散在空气里。
景钰率先开口,
“朝朝呢?”
“在玩雪……”
景钰的目光,从他肩头的雪水痕迹上掠过,径直向院子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李岩松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纤细的腕骨在他掌心轻颤,袖口下的肌肤冰凉得像玉。
"外面冷,你进去吧……我去叫孩子们。"
下一刻,三个裹着寒气的小身影,旋风般冲进客厅。
朝朝边跑边甩着湿漉漉的袖子,羽绒服在暖气片上"噗"地腾起一片水雾。
他鼻尖冻得通红,却在看到妈妈的一瞬间眼睛发亮,像只发现鱼干的小猫一样,扑向景钰……
"妈妈!"
他整个脑袋埋进景钰怀里,发梢的雪粒簌簌落在她衣襟上,
"我做梦,都梦见你做的糖醋排骨!"
景钰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落在儿子后颈处。
那里有块她再熟悉不过的胎记,形状像片小枫叶。
这次没有错,是她的朝朝。
朝朝的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的菜,馋得口水直流。
还没等景钰开口质问他,朝朝就喋喋不休,
“我这半个月天天不是吃白切鸡,就是喝汤……我可想死妈妈做的饭了……”
李岩松心里只觉得好笑,昨天离开干休所时,这个小家伙还说奶奶做的饭好吃。
小机灵鬼。
"只有清蒸鲈鱼和肉末茄子……是我做的。"
景钰故意板起脸,指尖却悄悄捻着,朝朝一绺翘起的头发,
"其他的,都是外卖。"
朝朝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他慢慢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晶,
聪明如朝朝,当然感受到妈妈的情绪了。
这一次他不再卖乖,直接低头认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