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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管，徐武的状态变得异常活跃，显然他十分高兴，竟然在水里做着各种翻身动作，似乎在庆祝自己的成功。
手脚仿佛已经失去了控制，他甚至想张开口大声呼救，有一种极度想快速逃离此地的强烈欲望。
必须爬出去！
张开眼，透过清澈的面镜，他看不到任何东西。
看了看潜水表，微弱的夜光下，温度显示已经瞬间下降了10度。
忽然，秦飞感到前面冲入一股强烈的水流，和管内刚才较为静止的海水有些不同，位于自己正前方的徐武突然加快了速度，一下子消失在前方。
不能死！
没有任何动静，鱼雷管内静得可怕。
秦飞感觉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的时间。
这是一个信号，代表着海水已经注满，准备打开鱼雷管前端的封盖。
耳边只有哗哗的水声，面向海水方向的鱼雷管阀门被潜艇里的水兵打开，在巨大的压力下，海水源源不断涌进来。
负责监控的水兵看着仪器上的数值，“刚开始的时候，2号有些惊慌，现在好像没事了。”
1分钟后，水面漫过了头顶，嘴里的呼吸管开始起作用。
在几秒钟的调整后，他再次伸出手，抠住了管壁上的槽。
没动。
看不见任何东西，四周漆黑一片。
徐武已经接近凌乱的脑子里忽然响起了一记暮鼓晨钟一样的巨响，将恐惧瞬间驱散。
鱼雷管壁上，传来“当当当——”三声沉闷而有节奏的敲击声。
他吃了一惊，口中的咬嘴没有含住。
只有8米长的鱼雷发射管足足爬行了20分钟，徐武移动的速度很慢，就像一只在爬动的蜗牛。
噗——
咔——
秦飞等了一下，他能摸到前面徐武的脚，对方似乎没有挪动。
即便连秦飞这种没有任何心理恐惧症的人，此时也感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感，无助的感觉如同那些浓稠的黑暗一样，从四面八方朝自己压过来。
训练官长长地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椅子里。
秦飞感到了那种刺骨的冰凉。
有人在推着自己！
无奈周围什么都没抓到，手脚触碰到的都是冷冰冰的钢铁内壁。
打开潜水灯，总算有了光亮。
这是一个漫长而艰苦的过程。
“不错，小子挺有种的。”
心理防线本来就脆弱的徐武顿时失去了方寸，他拼命划动双手，蹬着脚，似乎想抓住什么救命稻草。
第一次抠，脱手……
自己身上，维系着两条人命！
所幸的是，虽然慢，但是徐武却在一点点朝前爬，没有停止。
……
理智又拼命阻止着这一切。
秦飞！
也不能退出！
他吸了口起，放松下绷紧的神经。
这是一种浓稠的黑。
而此时，如同从炎热的夏季中瞬间投入了冰天雪地的南北极。
雷鸣一直拧紧的眉头，慢慢地松开。
秦飞只能根据皮肤和手感上的变化慢慢感受着鱼雷管中的水平面慢慢浸到了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