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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愿意用性命陪自己赌一把的疯小子！
他很不放心地走到负责监控的水兵身旁，“他们的生命体征是否正常？”
否则自己没脸面对死去的何平，更没脸面对如今就在鱼雷管里陪着自己的秦飞！
秦飞的内心激动异常，他知道，对于徐武这种心理疾病，如果他能在这种地方克服恐惧爬出管子，那么从今往后，幽闭症的梦魇就算是彻底被驱散了。
“正常。”
不能乱！
他想起入管前秦飞说的那句话——“我就赌你能挺过去，挺不过去你不光没脸去见何平，你特么还没脸见我，如果咱们真的都完蛋，老子在黄泉路上可不管你什么军衔，照样踹你屁股！”
突然，脚上出来一股推力。
秦飞游过去，俩人虽然说不出话，但是在深海中完成了一次拥抱。
在潜艇舱里，即便有空调，温度最低也在35度以上，有些舱室甚至能达到50度。
鱼雷发射管中。
徐武悬在鱼雷管出口，正等着秦飞。
水兵向训练官和雷鸣报告：“2号、3号顺利出管，任务完成。”
这一次，没脱手，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爬出了第一步。
手指却一点力气没办法使出。
他在心里默念着，“不过下阶段的训练，不知道你还是不是这么有种了。”
少校训练官的眉头拧成了一团，死死盯着那根鱼雷管。
他缓缓伸出手，想去抠住鱼雷管内壁上的槽纹。
他呼入了一口氦氧混合气体，开始有节奏地控制自己的呼吸。
徐武此时的内心和精神都在接受着煎熬。
潜艇内。
狭小而冰冷的鱼雷管壁仿佛越变越窄，不断挤压着自己。
耽误的时间太多，现在他们必须马上上浮到水面，那里有后勤组的人在救生船上等着自己和徐武。
几个巨大的气泡从口中涌出，他呛了口水。
对！自己后面还有一个活生生的战友！
糟！
他想朝前爬，手脚却都在发抖。
徐武指指氧气瓶，秦飞会意。
“顶住……顶住……向前爬，爬出去，就是胜利！”
前方传来闷响，盖子慢慢向外打开。
在这种地方爬行，必须用类似低姿匍匐的姿势，慢慢抠着鱼雷管壁上的螺纹槽，依靠那一点点可怜的摩擦力前进。
他轻轻推了一下徐武的脚后跟。
难道出事了？
潜艇舱内，雷鸣看了看手表，时间竟然过去了20分钟。
他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借着强劲的水流，秦飞游了出去。
只要里面发出敲击声，证明有人在求救，那么鱼雷发射舱里的水兵会立即关闭前盖门，然后迅速调整压力后打开后盖，将人从里面救出。
因为只要张开嘴，迎接他的将会是冰冷的海水，一旦海水呛入肺部，将会让自己更加慌乱。
在这种地方只要稍微不够冷静，等待在面前的就是事故和死亡。
不能死！
氧气剩余不多了，按照潜水的守则，他们必须每上浮五米就停留三分钟左右进行减压，排出身体里多余的氮气，避免浮出水面后发生各种奇奇怪怪的减压病。
梦魇一样难以摆脱的心理阴影如同巨大的死神之翼从头顶掠过，遮住了所有的阳光。
除了无止境的黑暗还是黑暗，视力在这里完全失去了效果，只有触觉还在起作用。
秦飞赶紧加快速度，朝前爬了一米，在潜水灯的照射下，他发现前面已经是管子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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