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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寮房偷听秘密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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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庙的观主牛永清和二徒弟马玄阳在寮房内闭门而谈,结果马金瓜却在外面偷听了个正着。

这天师道的门人,但凡道观长大的子弟,到了束发之年后老道士便会给他们排道号起法名,可马金瓜虽然在后山道观长大,却并没有受那《老君想尔戒》起个甚么法号。

所以他马金瓜充其量只能算是个火居道士,和在山上呆了大半辈子的乌老儿一个身份。好在马金瓜也不计较这些,反正是有吃有喝能有个地方住下便行。

马金瓜在窗外偷听了一阵,见师爷和爹爹说些杂七杂八的话儿他不愿意听,正起身打算走之时,那爹爹马玄阳却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师傅,你看金瓜这小子已满十八岁了,越来越机灵个人,咱们可得将他防得更加仔细些才行!”

一听这话马金瓜心头咯噔一下,不知道爹爹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他又蹲下身子去,想要听听这二人到底要提防他什么。

见徒儿这么说,牛永清点了点头说道:“防是得防,可这孩儿虽然打小顽皮,实在是聪慧可爱,你看他那头脑,资质出众可真是修仙悟道的好苗子!我就怕咱们这么不教他法术内丹心法,会耽误了他的前程!”

一听到这话那马玄阳一下子急了,他竟然开口说道:“师傅你老人家是不是糊涂了?他那身份咱们能让他学法术吗?十八年前的那桩桩惨事,今日想来依然让我心有余悸……你说说,咱们敢让他学法术吗?”

“这……”

牛永清一愣,一时半会答不上话来。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的说道:“听你所言这孩儿的娘亲十多年前被妖怪给捉去了,只怕是凶多吉少,咱们终究还是得多怜悯怜悯他才是!”

马玄阳呲了一声说道:“如何没怜悯他,只是他那亲娘也不是什么亲娘,不过是借了个腹。”

牛永清说道:“切莫论这些,好歹是十八月怀胎,比那寻常妇人还要苦,也受了母体的不少精血,那恩情也是比天大!这孩儿可怜个人,往后咱们也得好生待他。”

马玄阳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师傅的这话。师徒二人闲得无事,又将当年在川东永睦县杨家寨子发生的事情、那金瓜小儿的出生之事说了个大概,但并没有将那血煞魔投胎之事说个明白,但这却让屋外的马金瓜将他生母失踪的秘密给听了个仔细。

这一番话只把外头的马金瓜给听得呆了,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怵在原地。他打小就知道自己并不是爹爹马玄阳的亲儿子,只当自己是他捡回来的弃婴,却万万没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这般,自己还有一个亲娘在远处被妖怪给掳去了。

这时候他只听到马玄阳在里头又沉着嗓子说道:“咱们虽然怜悯着他,却也不能忘了他的身世!终归是要防着的好。岂止不能教他法术,还得时刻防着他偷看,你老人家那些秘典古本一定得藏好,千万不能让他给看到了!”

牛永清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为师自有分寸,我平日里都藏得甚紧!”

听到这里,马金瓜的脑子里面已经是乱着一团,不停的嗡嗡作响。他不知道这师徒二人的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己身世虽然离奇,但也不过是个多怀了些日头生下来的人,为何他们总是要提防着自己?”马金瓜皱着眉头在心头嘀咕起来。

此刻他除了满头疑惑之外,那心口还哇凉哇凉的,马金瓜万万没想到爹爹马玄阳竟然是如此的对待自己的!这些年他对自己虽然说不上疼爱有加,犹如慈父一般,可他还是对自己教导有方,平日里也关心一二。

然而今日让马金瓜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这道士竟然对自己如此提防,这让马金瓜认为他以往也是虚情假意一片。

马金瓜气恼不已,不过却仍然趴在那窗户外面,想要听听他们还要说些什么话。

果然又听到牛永清说道:“玄阳,这孩儿虽然不是你亲生之子,却也是他牙牙学语之时便被你抱上山来,如今他渐渐长大成人,你总得要为他打算一二吧?”

马玄阳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说道:“徒儿想好了,待到这二十四治大法会结束后,就送他去崇宁县张裁缝家学裁缝手艺,到时候由我那表亲给他寻门亲事,娶妻生子得了!”

一听这话牛永清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到时候咱们多出几两银子,叫你表亲好生看管看管,也为他寻个好前程。”

马玄阳点头说道:“师傅放心,我那表弟稳妥个人,他见过金瓜几次,倒是很喜欢他。他有一个小女儿和金瓜年纪相仿,我听他那话里话外,怕是想让金瓜做他的上门女婿!”

一听这话,牛老道眉头一挑,笑着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倘若能结下这门子亲事,那便是亲上加亲,金瓜也有个好归宿了!”

二人在屋内给马金瓜谋划前程,哪知道他在窗外却是听得火冒三丈!马金瓜小时候曾经和爹爹去过崇宁县好几次,那张裁缝一家子他也认识。他们说的小女子张月凤还和金瓜玩过过家家,有次争着一个盛泥巴的瓦片,二人还打得头破血流……

马金瓜倒不是反感那张裁缝一家子,而是觉得爹爹马玄阳这么多年都防着他,没把他当儿子看待……如今还想替他做主娶妻生子,门都没有!

正当马金瓜气恼不已的时候,那屋内的马玄阳又开口说道:“哦,对了师傅,师祖留给你的那本禁书你可一定要藏好,千万不要被金瓜给看到了!”

一听这话牛永清哈哈一笑,说道:“放心,那本《天师九路灭杀经》乃是孤本禁书,五百多年来咱们天师道偷看的人不少,但从来没有人领悟到其中奥妙,更别说谁偷偷学会十三道秘法的一招半式!”

马玄阳点了点头,沉着嗓子说道:“那书太过狠绝,大伤阴鸷,倘若心性不稳之人悟透学得,只怕是会酿成世间浩劫……”

不待他说完牛永清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玄阳你太过仔细,那《灭杀经》,以往咱们天师道的多少名真高道捧在手里都学不会,金瓜小儿一无根基二不懂入门之法,他能学得会?岂不是天方夜谭!”

听了这话马玄阳也跟着点了点头,说道:“想来也是,徒儿我多疑了!”

牛永清摆了摆手说道:“你放一百个心,别说他学不会,当年你师祖有交待,就是那古本为师也藏得紧,只等到我飞升之日才会让你保管。”

马玄阳点了点头,师徒二人又说了一阵子其他的话来。这时候马金瓜情绪低落没心思再听下去,于是他有气无力的爬了起来,然后偷偷的走出了马玄阳的这处寮庭,在门口提着水壶往灶房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