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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急匆匆赶到家,迎接他的只有黑暗中空无一人的房子,没有虞子树,也没有留在客厅的礼物。
巨大的失落涌上心头,钟鹤栖颓然靠在门上,抬手捂住脸。
他当时劝虞子树先回学校,并不是不想要他陪着自己,而是恰恰相反,他怕自己太冲动了。
也许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之后,总想从对方身上占有或掠夺点什么,好证明对方足够爱自己,从而找回面子。
尤其是在听到那样的表白之后,他差点就……
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既不尊重又不浪漫地和虞子树发生关系,所以才让对方先回学校,想让自己先冷静一下,把负面情绪消化掉。
后来他见虞子树没再上来,以为对方已经回去了,心里其实还有点失落。
他没想到对方会来家里等他,自己那么久没回消息,周放又偏偏说了那些话,乖小孩会不会胡思乱想,生他的气?
嘎吱——
钟鹤栖隐约听见安全通道厚重的铁门被推开的声音,瞬间想到什么,转身打开防盗门。
虞子树握着手机从安全通道出来,听见动静抬眸看过去,瞬间眼睛一亮。
“你回来——”
话还没说完,虞子树就被大步走来的男人拥入怀中,他扬起一半的唇角微顿,接着笑得更开,张开手臂回抱住对方。
钟鹤栖用力抱了抱他,拎过他的背包和相机,牵着他回家。
虞子树一边换鞋,一边说:“你是不是给我打视频了?我刚才在和学姐打电话,她给我的论文提了几个建议。”
钟鹤栖“嗯”了一声,突然想起对方每天都要和家里视频,立刻看了眼手表,说:“过了九点半了。”
虞子树笑了下:“没事,我下午那会儿就跟我妈说了晚上要出门,没法视频。”
只不过以秦若男的性格,自然会好好盘问他去做什么,几点回去,为什么那么晚。
他知道一旦撒了谎就要不停地圆,反而更容易被拆穿,索性不回秦若男的消息。
一时半会儿不回也就罢了,几个小时还不回秦若男就会疯狂给他打电话。
所以刚才在出租车上,虞子树主动给秦若男回了视频,拉着高宇出镜,说他们给高宇的朋友过完生日太晚了,现在去高宇家里住。
当着高宇的面,秦若男没追问太多,让他们注意安全,明天要早点回学校。
钟鹤栖听他说完直皱眉:“她管得这么严?”
不管男孩女孩,稍微长大一点就会有自己的秘密,有不愿意和大人说的事情,自然而然会和父母拉开距离。
像虞子树这样,成年后上了大学还天天和父母视频,每天去哪里都要报备的,确实有点少见。
虞子树苦笑:“我小时候差点丢了,从那以后她就对我管得比较紧。”
钟鹤栖心疼地摸摸他的脸:“是你太乖了。”
应该在母亲一开始要求他每天细无巨细地交待行踪的时候就拒绝,适当的主张自己的权利。
也许一开始会争吵得比较激烈,但鞭长莫及的一方终将要退让,慢慢就会接受自己管得越紧,会把孩子推得越远的事实。
可惜虞子树太乖了,从一开始就乖乖顺从她,让她习惯了掌控一切,将他的听话视作理所应当,所以他一旦有一天没交代清楚行踪,就会自然发散出他一定“存在异常——隐瞒撒谎——正在学坏”的逻辑。
虞子树也是离开家才意识到,秦若男隔着大半个国家也想掌控他,将他困在以爱为名的牢笼里。
于是意识到自己需要反抗,需要经济独立。
不回消息,不接电话,就是他挣脱束缚的小小反抗。
但正如钟鹤栖的猜测,这种小反抗只会让秦若男控制欲更强。
上次虞子树因为和同学聚餐没接到视频,她足足打了五六遍,外加七八个电话。在虞子树解释过后,还试图要他同学的电话号码一个个求证。
虞子树拒绝了她,却被她骂得狗血淋头,质问他如果没有撒谎,为什么不敢让她向他的同学求证。
虞子树当时险些被骂哭,但他知道,自己一旦妥协,乖乖报出自己同学的名字和电话,纵容她这样查岗,那么以后每次都要这样做她才会满意。
秦若男的偏执让他感到窒息,经常生出宁愿对方不要管他的念头。
钟鹤栖叹息一声,已经可以预见乖小孩出柜的时候,会遭遇多么激烈疯狂的反对。
他没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只是揉了揉肉虞子树的头发,安慰道;“没关系,一步步来,她总要意识到你已经慢慢长大了,意识到你是独立的个体,不是她的附属品。”
虞子树点了点头,压下心里的委屈,扬起脸朝他撒娇似的嘟囔:“本来应该是我哄你的,怎么变成了你听我吐槽。”
钟鹤栖捧起他的脸,笑着问他:“那你本来准备怎么哄我?”
虞子树抓住他的手腕借力,踮起脚亲了下他的唇,笑着望进他的眼睛:“这样。”
钟鹤栖眼底的笑意加深:“不够,没哄好。”
虞子树便又踮脚去亲他,吻落在他的下颌。
“不够,还差一点。”
虞子树纵容他到底,再次仰头,柔软湿润的唇瓣贴上他凸起的喉结,钟鹤栖顿时一僵。
少年微微挑起眼尾观察他的表情,眼皮上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表情青涩得像一只经验生疏偏又馋嘴的小吸血鬼。
可能是觉得这样还不足以哄好他,少年张开唇轻轻咬了下他的喉结,柔软的舌尖扫过那层薄薄的皮肤,刺激自喉软骨传遍全身,引得钟鹤栖瞬间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