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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打他了？”虞子树难以置信地问。
周放脸色一僵，懊恼自己多喝了两杯就藏不住话，把发小的过去抖落出来，还让现任听见了。
“那什么……”他岔开话题，“鹤栖没事吧？”
虞子树却执意要问，声音微哑：“他爸居然用棍子打他？”
周放抓了下脑袋：“嗐，是他爷爷打的。你别去问他，他不乐意提。”
虞子树忍下心疼，吸吸鼻子点了点头，说：“他让我跟你们说不好意思，今天扫了兴，改天请你们喝酒。”
沈峤闻言微顿，故作轻松地说：“七哥这就见外了，我和周放还用得着请？我俩天天都来。”
周放也知道钟鹤栖心情肯定很糟糕，但这种时候大概也不需要他们安慰——人都有男朋友了，用不着他们。
“那我们就先撤了，你让他早点休息，别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虞子树点头，送走了周放和沈峤，又看向高宇，欲言又止。
高宇“啧”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了，你今天就陪他待着。我也不回宿舍，就说你跟我回家住了。”
“嗯。”虞子树朝他笑了下，感激他的善解人意，又道，“我跟你一起走，先去他家等他。”
高宇以为他这是要避嫌，心道刚才还敢当众唱情歌表白，这会儿又知道分开走了？
虞子树没告诉他其实钟鹤栖让他先回学校来着。
他刚刚在楼上安慰钟鹤栖，借着歌词告白，钟鹤栖不知怎么了，发了狠似的吻他。
手都探进他衣服里头了，眼看着情难自禁，就要擦枪走火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钟鹤栖停顿了一下，松开他，替他整理好衣服。
电话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很快再次响起，都是钟鹤栖母亲打的。
钟鹤栖匆匆交待他先跟高宇回学校，顺便和周放他们说一声改天请他们喝酒，就去接电话。
虞子树想跟他说自己今晚不回学校，又不好在对方通话的时候开口，只能先下楼。
他从壹哥那取回自己的背包和相机，包里还装着他给钟鹤栖准备的礼物。
他不会开车，高宇喝了点酒，只能把车留在酒吧门口，打了一辆的士，先送虞子树去钟鹤栖住的小区。
虞子树下车的时候，高宇降下车窗，委婉道：“安慰归安慰，注意安全。”
虞子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安全，羞窘着小声说：“知道知道。”
他刷门禁卡进了小区，给钟鹤栖发了一条消息，蹲在门口等他回来。
他其实可以刷指纹进去，但没经过钟鹤栖同意，多少有点不礼貌。何况对方刚才让他先回学校，可能今晚更想一个人待着，不太愿意见他。
虞子树耷拉下眉眼，干脆屈膝坐在地上。
他知道在今天这件事上，自己能给钟鹤栖的安慰其实很有限，毕竟再多的甜言蜜语，也弥补不了对方在本该最亲的亲人那里受到的伤害。
父亲的厌恶，爷爷的棍棒……
虞子树心尖刺痛，替他委屈，红着眼把脸埋在膝头。
他更讨厌钟鹤栖的初恋了，讨厌他害钟鹤栖承受这些，又背叛了他。
孬种！坏蛋！
但他知道今天绝不是聊这个话题的好时机，他只是想在零点之前，把礼物送给钟鹤栖，让他过一个完整的生日而已。
顺便希望这个礼物能让对方稍微开心一点点。
一点点就好。
酒吧，壹哥送走虞子树之后等了一会儿，一直没见钟鹤栖下来，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他上了三楼，看到钟鹤栖坐在沙发上喝闷酒，惊讶道：“哥，你不是让子树去你家等你吗？”
钟鹤栖一愣，眉头微拧：“我不是让他先回——”他话音一顿，倏然起身：“他去我家了？”
壹哥点头：“我听他和高宇是这么说的啊，还说跟他们室友就说是和高宇回家住了。”
钟鹤栖立刻找到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准备联系对方，却先看到了对方二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我准备的生日礼物还没给你，拿去你家可以吗？】
过了十来分钟又有一条：
【你没那么快回来的话，我把礼物放在客厅可以吗？】
钟鹤栖先是心头一暖，又因他小心翼翼地询问感到心疼，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回家。
路上他给虞子树发消息，让他等一等自己，没有得到回复。
偏偏这时，周放发了几条消息过来：【对不住兄弟，今天喝多了，提到你当年和初恋出柜挨打的事，被你男朋友听到了。】
【他应该不会问你，但我想着万一他心里误会了也不好，还是跟你说一声。】
【都怪我嘴贱，给你们添乱了。】
钟鹤栖眉头一皱，立刻给虞子树拨了一个视频通话，显示【对方忙】，不知道是挂了他还是占线。
钟鹤栖心里着急，只能催师傅开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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