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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许怀夕扯开他衣领,腐肉混着汗臭扑面而来——伤口周遭已泛起脓点,边缘皮肤肿得发亮。
“该死……”她指尖发抖,从荷包里抠出最后一点金疮药,“是不是中了西域的蛇毒?”
沈云岫任她敷药,忽然按住她手腕:“省着点,过了黑风峡更需要。”
许怀夕猛地抬头,撞上他微眯的凤眼。
那双总是含着冰的眼睛,此刻竟染着反常的潮热。
“沈云岫!”她甩开他的手,金疮药洒了半掌,“你敢死在这戈壁滩,我就把你晾在胡杨树上喂秃鹫!”
风卷着细沙掠过沙丘,远处忽然传来夜枭的怪叫。
沈云岫忽然低笑,指尖蹭去她鼻尖的沙粒:“怀夕,我不会死的,我向你保证。”
申时三刻,热浪几乎要将人蒸干时,侦查小队忽然折返。
探马滚下马背,膝盖在沙地上烫出血泡:“赵副将带百人进了黑风峡,李校尉在鹰嘴崖截住了他们的水源!”
沈云岫扯下战袍撕成布条,将药包塞进许怀夕掌心:“你带小队绕到烽燧台,用我的腰牌调程将军的边军。”
许怀夕盯着他渗脓的伤口,忽然解下自己的水囊挂在他鞍前:“我去联络李校尉,你必须先退热!”
暮色漫过沙丘时,许怀夕带着边军赶到黑风峡南口。
赵副将的人马正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盔甲在夕阳下烫得能煎蛋。
她摘下沈云岫的鎏金腰牌往沙地上一掷:“降者免死!”
沈云岫被亲兵扶着走来时,许怀夕正用马鞭挑着赵副将的官印。
他发梢还滴着井水,却在看见她被晒脱皮的脖颈时,忽然解下披风罩在她头上:“怀夕,你应该在阴凉处等我的。”
“彼此彼此。”许怀夕反手将缴获的蛇毒解药拍进他胸口,“军医说再晚半日,你这条胳膊就废了。”
沈云岫忽然握住她晒得发红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金疮药痕迹。
“等此事了结,我们一起去看玉门的夏荷。”
夜风终于带来一丝凉意,远处的驼铃声惊起几只沙狐。
许怀夕望着他被军医扶上骆驼,忽然想起他曾说过的话——这北疆的夏天,连沙子都带着血味,但总有一天,会有清泉和绿洲。
她摸了摸腰间空瘪的水囊,嘴角扬起笑。
天边的火烧云正盛,像极了江南街头卖的糖蒸酥酪。
回到军营中,程将军已经在营帐里等他们。
“可惜,赵霆这厮竟然死了,不知他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赵霆是他的左膀右臂,程肃也不愿意相信他就是卧底。
如今几个部落虎视眈眈,他也不能大意。
“不外乎是三皇子。”
程将军算是太子的人,与太子作对的那自然是三皇子。
不过那赵霆竟然找怀夕的麻烦,这让沈云岫心里很膈应。
沈云岫还有伤在身,程将军也不好让沈云岫继续操劳,先让沈云岫回家。
许怀夕和沈云岫到北疆的小院子里时,沈父正从后面的菜园子里摘菜回来。
他看到沈云岫的时候明显一怔,“你们回来了,我正准备做晚膳,你们先回屋喝凉茶,马上就能用膳了。”
许怀夕想要去帮忙,沈云岫拉住了她,“这两天,你都晒伤了,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