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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林小梦蜷缩在床上，抱着膝盖，泪水无声地滑落。白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心翼翼带着恳求：“小梦，我知道你委屈。告诉我，你要我怎么证明我在乎你？”
委屈和愤怒像毒蛇般在林小梦胸口缠绕。她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自己因为白惜的一举一动而患得患失，讨厌自己竟然会因为其他女生，嫉妒得发狂。
她是林小梦，怎么会为一个男人变成这副模样？她咬紧牙关，脑海里翻涌着从前的自己——那个站在篮球架下，算计着如何将白惜拉下神坛的女孩。她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为谁低头，可现在，她却像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为白惜的每一次转身而心慌。
她猛地拉开门，目光冰冷：“证明？你觉得你能证明什么？”她的语气尖锐，像在挑衅，可心底却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脆弱
——我要让他知道，他欠我的。他让我变成了这样，他就得还给我一个只属于我的白惜。——
白惜站在门外，黑发凌乱，眼中满是担忧。他愣了一下，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读出答案，低声问：“小梦，你想要什么？告诉我。”
林小梦盯着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他和薇琪讨论作业时的专注，那个陌生女生拍他肩膀时的亲昵，还有他看向她们时干净的笑。
——为什么他的世界里还有别人？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他凭什么不是？——
可就在她准备用更尖锐的话刺伤他时，有个疲惫的念头再次涌上心头
——我为什么要为这些嫉妒折磨自己？我的世界不该只有他。——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冰冷：“去把我的名字纹在你身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她的心跳加速，既有报复的快感，也有一种扭曲的期待，她知道这个要求过分，甚至有些病态，但这是她最后的试探——试探白惜的底线，也试探自己是否还能继续在这段关系里沉沦。如果他答应，也许她能暂时安心；如果他拒绝，也许她就能说服自己放手，找回那个不会为任何人困扰的林小梦。
白惜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被她的话砸中。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震惊、犹豫，还有一丝被刺痛的自尊。可看着她眼底的倔强和挑衅，他的心却软了，软得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他低声说：“好，我答应你。”
林小梦愣住，他竟然答应了？她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快，胸口却没有预想中的满足，反而像被什么堵住，酸涩得让她更烦躁。
——他为什么这么听话？是为了我，还是只是不想再跟我吵？——
她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像是一个精心策划的游戏，却在胜利的瞬间失去了意义。
——我真的想要这个纹身吗？还是只是想用它来证明，我还能控制他？——
她上前一步，语气嘲讽：“白惜，你可真听话。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
白惜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深吸一口气，低声说：“小梦，我答应你，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别再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她咬紧牙关，转身回到床上，声音冷硬：“随便你。去纹吧。”她背对他，强迫自己压下那丝动摇。
——我不能心软。心软了我就输了。——
第二天，白惜带着林小梦去了西城一家纹身店。店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墙上挂满了刺青图案，针头的嗡鸣声像在切割空气。纹身师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语气专业：“纹什么？位置？”
白惜卷起袖子，低声说：“她的名字，林小梦，中文。手臂内侧。”他的语气平静，像是早已接受了这个决定。林小梦站在一旁，双手环胸，目光锁在白惜脸上，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心里想着他真的会为她做到这一步？她看着针头刺入他的皮肤，看着墨水渗进他的血肉，心口却闷闷的。
——这是我的胜利，可为什么我还是不满足？——
纹身的过程不长，白惜皱了皱眉，疼痛让他额角渗出细汗，但他始终没吭声，只是偶尔看向林小梦，眼中带着安抚。林小梦盯着那三个字逐渐成形，纤细的宋体字像一枚烙印，刺眼而醒目。她告诉自己，他现在是她的了，谁也抢不走。可心底的空洞却在扩大。她开始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这个纹身，还是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惩罚他，惩罚他让她变成了一个嫉妒的、卑微的自己。
纹身师收起工具：“看看，满意吗？”
白惜低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挺好。”他转头看向林小梦，声音温柔：“满意了？”
林小梦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她讨厌自己，讨厌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更讨厌白惜——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把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期待都寄托在白惜身上，才让自己陷入了这种无尽的内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