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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两条路
“你怎么如此蛇蝎心肠？你以为你有钱有势，就能为所欲为吗？我们一家人都快活不下去了，谁还管你那些权势！”
凌天语气温柔，耐心地劝解，“大娘，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也理解你的顾虑。”
“但请你相信，我真的是一心想要找出害死你儿子的真凶。虽然我不是直接的凶手，但他毕竟是在与我切磋时离世的，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含冤而去。”
“只要能找到真相，我愿意承担你家里今后所有的生活开销。”
“我听说你孙子还小，以后他上学堂，读书识字，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来出，我一定会将他培养成人，让他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
妇人听了这话，哭声渐渐小了下来。
自己家世代贫苦，即便儿子当兵能有一些微薄的收入，可想要供孙子读书，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读书不仅需要学费，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如今凌天的承诺，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愿意帮我们？”
凌天重重点头，“大娘，我向你保证，说到做到。只是还请你能同意，我请仵作来查验尸体。”
“我相信，你儿子在天之灵，肯定也希望能抓住真凶，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你儿子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吗？”
“而且你放心，等仵作查验完，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工匠，将他的身体完整的缝合好，保证他能体体面面的入土为安。”
就在这时，少将又在一旁阴阳怪气的插嘴道：“可是这样开膛破肚，万一影响了他下辈子投胎可怎么办？”
凌天一听，立刻转过头，死死盯着少将，“我发现你真的很奇怪！”
“之前你口口声声指责我是凶手，说我故意设计陷害，就是为了不找仵作，好隐瞒死因。”
“现在我下定决心要找仵作查明真相，你又跳出来说什么开膛破肚会影响投胎。”
“你这前后矛盾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说，这一切本就是你在背后捣鬼，现在迫不及待的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所以才三番五次的给我使绊子？”
“我……我可没有！”少将被凌天的一番质问，吓得有些语无伦次，连忙摆手反驳，“我和他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害他呢？”
“是啊，我和他也素无恩怨，而且这一切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凌天毫不示弱的回应。
“我都说了你不是故意的。”少将还在试图狡辩，不管凌天是不是故意的，只要把过失致人死亡这个帽子扣在凌天头上，就足以对他造成巨大的影响！
而这仅仅只是他们整个陷害计划的第一步，更可怕的阴谋还在后头！
但是后续阴谋要想顺利推进，全系于当下这个开局！
所以第一个计划绝不容有失！
凌天转过身，看着大娘，沉声道：“如今摆在你面前的是两条路，一边是为你儿子揪出真凶，往后全心全力培养你孙子，助他踏上科考之路，光宗耀祖。”
“另一边则是为了所谓的入土为安，轮回转世，就此让您儿子匆匆下葬，真凶却逍遥法外。”
“你也清楚，我是小侯爷，家底殷实，权势在握，就算赔你一大笔银子，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可这又怎能告慰你儿子的在天之灵？”
“你好好想想，到底该如何抉择！”
大娘瘫坐在地，眼神空洞迷茫，泪水早已哭干，只留下满脸的憔悴与无助。
她的内心也在痛苦挣扎。
一边是传承千年的传统观念，期望儿子能完整入土，下辈子投个好胎，免受人间疾苦。
另一边，凌天的话又字字戳心。
儿子已然离去，可活着的孙子才是未来的希望！
况且人死之后是否真有轮回，她也从未亲眼得见。
这艰难的抉择，如千斤重担，压得她几近窒息。
周围的士兵们也按捺不住，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必须得把凶手找出来！要是我遭遇不测，才不会在乎什么入土为安，我只盼着真相大白，凶手伏法！”
“没错，我也这么想！绝不能让凶手逍遥！”
众人纷纷附和，义愤填膺。
可也有人小声嘀咕：“我倒是觉得入土为安好，这样下辈子能有个好归宿，不用再吃苦受累。”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让现场更加吵闹。
对于这些深受封建迷信思想影响的士兵，凌天虽无奈，却也知道改变他们的观念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所以没有多言。
而那位心怀鬼胎的少将，时不时就在大娘耳边低语几句。
他不敢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只能用一些模棱两可，无关痛痒的话语，妄图扰乱大娘的思绪，让事情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一旦事情败露，定国公府绝对不会轻饶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
终于，妇人缓缓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决绝，“小侯爷，要是你真能说到做到，我便同意请仵作来查验我儿子的尸体！”
“但你一定要保证，他的尸体完整无缺，不能少了任何一处。还有，你得当着全城人的面，承诺供我孙子读书，让他能安稳度日，不然，我断不会答应！”
凌天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下来。
他完全理解妇人的担忧，换位思考，若自己身处这般境地，也定会有同样的顾虑。
“大娘，你放心，我凌天向来说一不二！”
他清了清嗓子，转身面向军营中一众士兵，声音洪亮，“我在此向大家郑重承诺，从今往后，这位士兵的儿子，我会视如己出，悉心照料！”
“他家的日常开销，我一力承担，孩子将来读书求学的费用，也由我全包！”
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如洪钟般在军营中回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他的诚意和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