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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文眼睁睁望着他俩上了快艇，也看见盛拓回头看向他，虽然看不清眼神，但他莫名知道他此刻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仿佛有东西在悄无声息当中失去。
穿上救生衣的苏宁商将另一件递给盛拓，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望去，困惑道：“你在看什么呢？”
远处是普普通通的沙滩，没特殊的风景。
盛拓回头，接过她递来的救生衣，声音低沉，“无关紧要的人和物。”
苏宁商眉头微蹙，感觉他这句话前言不搭后语，在打哑谜似的。
快艇已经驶出，她注意力全投入到蔚蓝色的海面，没有追问。
快艇破开一道白色的海浪，穿上救生衣的盛拓靠着椅背，突然问道：“我记得只教过你游泳，浮潜是什么时候学的？”
“没有给教练添麻烦吧？”
苏宁商来到杭城那年是个旱鸭子，根本不会游泳，也没有学习游泳的天赋，盛拓为了教会她游泳，可谓是大费周折。
威逼利诱全用上，愣是花了一周才教会她换气，更别提后续的动作。
当时就连宠爱她的盛老夫人都说苏宁商在游泳方面是个榆木脑袋，和盛拓相比，一南一北，相差甚远。
苏宁商听他这么说，显然也想起这茬，双颊飘起一丝可疑的红晕，眼神却坚定，“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夏天和同学去海滩度假，学了一两天吧。”
“教练说我学习能力差，但好在有游泳的基础，不至于太差，这还得多亏你当初用心教我游泳。”
自从离开杭城后，她在国外着实成长不少，没有了盛拓这座避风港，她就得独自面对一切。
学习浮潜是她突发奇想的，那段时间学业压力大，她想找点刺激来放松心情。
不止浮潜，她还学会了开赛车、攀岩、跳伞。
她一步步探索盛拓曾经走过的路，仿佛他就在她身边。
慢慢地，她变得比以前坚强，在稳扎稳打的学习实践过程中，她也完成了属于她自身的华丽蜕变。
至少如今的她，不会因为一句“你配不上他”而退缩逃跑。
她比五年前更清楚，她现在有资格和他比肩。
或许五年前的她也有资格，可那时比肩的底气来源于盛拓爱她，现在来源于她自身。
盛拓感知到她语气里的自信，看着她在温暖璀璨的骄阳下散发笑容，这一刻，他眼神恍惚，好像看见了另一个苏宁商。
不是山区里胆怯畏缩的女孩，不是他娇养下温室里的花朵，而是真正的她，只属于蓝天下自由自在的她。
盛拓回神，语气意味不明道：“你不笨的，只是学习慢。”
“也就你这么觉得。”苏宁商脱口而出。
话音落下，她感觉身旁安静了一瞬，紧接着耳边响起盛拓懒洋洋的声音，“同学是男的女的？”
他表情悠然自得，目光眺望前方海域，状似不经意询问。
苏宁商毫无设防，“有男的，也有女的，问这个干什么？”
“没干什么，随便聊聊。”盛拓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单独跟男同学出去玩就行。
没聊两句，快艇已经驶到离海滩两三百米的位置，苏宁商和盛拓穿上装备，佩戴好潜水镜和呼吸管，脚上套上脚蹼。
两人站在快艇后方，对视一眼，一个纵身往水里跳。
深蓝色的海面泛起两圈浪花，相触即离，渐渐平息。
水下，颜色各异形态繁多的珊瑚扎根在海底，五彩斑斓的鱼群成群结队，在两人身下擦过，一眼望去波澜壮阔苏宁商望着海底波澜壮阔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