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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她看着空荡荡的家,格外无助,就像眼前的小姑娘一样,呆滞的坐在家门口,埋头低声啜泣。
那一刻,心里的彷徨和悲伤不断放大,眼泪不稍片刻浸湿校服两只衣袖。
记忆太痛苦,她已经很久没想起来过了,心现在突然被刺痛一下,有点异样的难受。
许是她盯得太久,被小姑娘察觉,毫无征兆偏过头,那双无神的眼睛直视苏宁商。
两人目光短暂接触,她像是触碰到禁忌一般,眼神立马躲避,重新低头盯着茶几桌面,坐姿拘谨,一动不动。
速度仅仅两秒,苏宁商还是看清了她眼底的绝望和无措,她没有贸然上前打扰,而是把蔡圆圆喊到了办公室。
透过单向玻璃,她看向外面仍然安安静静坐着的小姑娘,“那边坐着的小女孩是委托人的孩子吗?”
蔡圆圆看了一眼,神情带着心疼,“不是,她是委托人,小姑娘挺可怜的,妈妈在她出生时难产去世了,从小和爸爸相依为命。”
“上个月她爸爸意外身亡,留了一套老破小给她,是她唯一的容身之所,可房子属于她爷爷,他爷爷有好几个儿子和女儿,虽然临死前口头说留给他爸爸,却没有明确的遗嘱,产权归属一直存在纠纷。”
“以前那个地段房价一般,房子面积也小,不值几个钱,现在杭城房价蹭蹭涨,跟几年前相比翻了好几倍,未来说不定会拆迁,就那二十来平米也值不少钱。”
“如今她爸爸去世了,亲戚们想分一杯羹,天天上门骚扰她,把小姑娘逼得走投无路,没安生日子过,想请律师打官司。”
她的经历像极苏宁商的曾经,听到这话,手指悄无声息蜷缩起来,鼻尖泛酸。
“那她怎么一个人坐在那?没有律师接待吗?”
蔡圆圆解释道:“刚才林律师和她聊过了,但小姑娘经济困难,拿不出打官司的钱,连律师费都困难,何况诉讼费、证人出庭费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费用呢!”
“小姑娘十五岁,才念高一,林律师看她可怜,正在办公室和江律商讨呢!”
苏宁商闻言吸了吸鼻子,语气尽量平稳,“她没有其他直系亲属了吗?我们律所没有针对这方面的费用减免吗?”
她的案子并不符合法律援助的条件。
至于律所有没有这方面的帮助,她不太了解。
“都没了,她爸妈生她年纪比较晚,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都已经去世,就剩她一个孤苦伶仃。”蔡圆圆声音里带着唏嘘,“律所有这方面的费用减免,可她也承担不起。”
“律所开门做生意,投入一个案子的精力成本不小,总不能亏本,也不能亏待打官司的律师,如果减免的过多,造成的后果您应该也清楚。”
苏宁商当然清楚背后的原因。
开律所不是做慈善,世界上可怜人数不胜数,负担不起律师费的更是多如牛毛,如果都亏本打官司,律所迟早倒闭。
她静静望着窗外纹丝未动的小姑娘,思忖片刻道:“你告诉林律师,就说免费给她打官司,我出钱。”
“另外,告诉汪律,以后律所每个月提供五个免费名额,为性质恶劣或者遭遇困难案件中经济格外有负担的妇女儿童和老人提供法律帮助,钱从我这里出,不能剥削了底下律师的费用。”
救她,或许就是拯救曾经的她自己。
当年没人肯帮她讨公道,怕惹上一身麻烦。
她自己力量太渺小,敌不过那群强盗,反抗只会遭受更严重的欺凌。
如果有人出手维护,她或许就不会一步步被那些歹毒的亲戚逼上绝路,差点死在悬崖下。
虽然后面绝处逢生了,可万一没有呢?
她是不是早就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了?
蔡圆圆先是一愣,随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顶着苏宁商坚决的目光道:“苏律,不是我泼您冷水,一旦您开这个口子,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找上门,如果超出我们律所的承受能力,说不定会有人反咬一口。”
帮助无可厚非,却要量力而行,如果都知道凌云有免费名额,来这里的人肯定前仆后继,一旦超过承受范围,说不定会遭到对方的反噬和攻击,产生负面后果。
苏宁商嘴角轻扯,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我给予了苛刻的附加条件,消息也不要散播出去,真正有需要的人出现,我们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进行必要的帮助。”
她不是爱心四处泛滥的大圣母,尽她所能提供帮助是她最大限度。
至于动机其实并不是简单的想拯救她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