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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耐住性子，可彩儿却越想越来气，扔下手中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沈万娇身侧：“可我打听了旁的铺子，这张老板要旁人三两银子，却要我们八两！”
“我又不能去寻他理论，毕竟这满京城的印刷铺子都是他开的，若是交恶，他一句话，我们便没得书卖了！”
说到这里，彩儿面红耳赤。
沈万娇眉心微蹙，思忖片刻，唇畔染上一抹冷笑。
不慌不忙拿起笔杆，蘸了朱砂将印刷的账目圈了起来。
“不过是瞧我一女子经商，想要让我难做些罢了。”
沈万娇对外的身份乃是谢娘子，冠母姓，除了谢蔺无人知她真实姓名。
既然不是李承瑞授意，那也便只有这种可能了。
不过她倒是不惊，心中已然想出了些许对策。
只将账册里所有奇怪的账目标红，沈万娇又将其记录在册，而后发现，纸张与印刷的支出多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便见招拆招。
“去把我嫁妆里面的梨花木匣子拿来。”沈万娇看向彩儿。
“骞嬷嬷，将王府中采买宣纸与墨条之人找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吩咐下去，沈万娇便端坐在一旁。
不多时，彩儿便与骞嬷嬷带着下人进门来。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面对冷漠的沈万娇更有些紧张。
毕竟先前也是听说过这位王妃的手段，将在府里经年的老人都赶到庄子上，定然是个狠角色。
“各位莫慌张。”沈万娇看出了几人的紧张，抬眸露出慈善模样。
“我就是想问问各位，如今府中的纸张都是在何处采买？为何今日的宣纸如此粗糙？”沈万娇问道。
闻言，几人扑通下跪。
“王妃，小的一直都是在城南王记纸铺买的。”男人声音颤抖，字句斟酌。
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沈万娇扔去庄子。
骞嬷嬷默默记在心里。
还不等沈万娇发文，另一个下人连连开口：“回禀王妃，墨条从前用的都是宫中的赏赐，如今是在王记纸铺旁的铺子采买的。”
看着几人如此胆颤，沈万娇便也不打算追问，挥了挥手将人散去。
一旁认了许久的彩儿终于嗤的笑了出来。
“小姐还不知道吧，自从那张管事被打了板子扔去了庄子，府中的下人们对您可是闻之丧胆，还有传闻，说……”
说着，彩儿堪堪闭上了嘴巴。
“说什么？”沈万娇挑眉追问。
“说您是夜叉转世！”彩儿弱弱开声，努力压下了嘴角。
话音落下，骞嬷嬷一记眼刀子扎在了彩儿身上。
慌忙为其打圆场道：“府中下人浑说，王妃千万别放在心上。”
话还没说完，沈万娇也嗤得笑出了声。
夜叉……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自己。
夜叉也好，总比软柿子好得多。
王府的消息连夜便传入了宫中。
“什么？夜叉？”李承佑刚喝进嘴里的参汤险些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