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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澜一愣。
这话，左若童不久之前就问过他，甚至一个字都不差。
但现在，左若童的意思，明显和之前那次不一样。
之前，是真的在问他对三一门的看法。
但这一次，问得却是他是否有转投三一门的意思。
江澜沉吟了一阵。
“三一门自是好的，不过……”
左若童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到底是离家太远，心里有些不落底。”江澜笑了笑。
左若童再次陷入沉默。
聪明人之间，一两句话也就能听出对方是什么意思了。
江澜的话，几乎就已经是挑明了。
三一门挺好，但他已经有师承了，再转投三一门，不太合适。
他再刨根问底，逼着江澜把这番话亲口说出来，也没意义。
一时间，场中气氛再次陷入静默当中。
左若童沉思了好一会儿，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那若是在家，心中便有底了？”
江澜眸光一阵闪烁。
这话是什么意思？
逐客令？
不可能。
左若童好歹也是一门之长，这点气量都没有，还怎么为人师？
想来想去，江澜想到一种可能。
莫非……
左若童的意思是，传他逆生三重，但不用他拜师？
除了这个，江澜一时间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他沉吟片刻，抬起头看向左若童的眼睛。
二人刚一对视，江澜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视线交缠几息，江澜轻叹一口气。
“左门长，无功不受禄，您这是图什么呢？”
江澜已经看出来了，左若童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逆生三重的法门传授给他。
但说句不好听的，他和左若童非亲非故，甚至和三一门都完全没关系。
所以江澜实在是有些不理解。
左若童为什么非想要传他逆生三重？
左若童轻声道：
“进二重后，我便感觉三重遥遥无期。这三重，太久没人达到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希望。”
江澜默然无语。
就因为这个？
没人能修到第三重，所以想找个有希望进入第三重的？
这理由，未免有点……
牵强。
左若童似乎是看出了江澜所想，再次道：“三一门开派数百载，除了立派祖师外，再没人能达到三重。所以你不知道第三重对我们三一门来说，意味着什么。”
左若童这么一说，江澜反倒是有点理解了。
但他还是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道：
“无功不受禄，您总不能因为我有希望突破第三重，便给我传法吧？而且在下已经有师尊，就算得了玄机妙法，以后也不会以三一门门人自居。”
“无妨。”
无妨？
江澜愣住。
左门长这是大善人啊。
付出不求回报，甚至都不用他自称是三一门人，就要传法给他？
这么费劲的转了一圈，最后只是为了亲眼目睹一下逆生第三重，到底是什么样的？
“江小友，你也不用以为我是圣人。你我一样皆为凡人，是凡人就有私心，我也不例外。”
左若童道：“我卡在这已经很久了，若是没有什么契机，此生突破第三重，怕是无望了，若是你能成功，说不定我能从你这得到些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