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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表情青一阵白一阵，想发作又不知如何开口。四周的气氛再次微妙起来，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就在这时，何雨阳轻轻敲了敲贾家的房门，悠悠地说了句：“行吧，怜悯是一回事，众邻皆明白是一回事。张氏，你可别让我教你什么叫自作自受，可听好了？”他微微侧头，嘴角的笑意有如刀片闪亮。
何雨阳的最后一句话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贾张氏的心头。屋内一阵沉寂，空气似乎变得更加滞闷，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贾张氏扶着门框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已经“精彩”到难以形容，混杂着怒火、羞愧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她咬着牙，嘴唇颤抖着，声音低如蚊蚋：“别——别太过分了！都是邻居，难不成还非要把事闹大？”
何雨阳听得不耐烦，抬起手对着人群做了个“稍等”的动作，然后单手插兜，慢悠悠地走进贾家的院子。他扫了一眼横七竖八摆放着的几只花坛和箱子，随手挑了一块砖头，在贾张氏脚边轻轻一下放下，嘴角带着不屑：“不至于闹大，对吧？那我再问你，东西是从哪来的？又是谁拿的？”
贾张氏完全慌了，她几乎本能地想否认，想把事情推到风头里的易中海身上。然而易中海已经冷着一张脸站回到了人群的后方，显然对此事已经避之不及。贾张氏四下张望了一眼，仿佛在寻找什么同盟，但人群里早就没人愿意替她出头。
何雨阳见她迟迟不开口，脸上的讥讽更甚，语调上扬却透着锋利：“呵，我还真是不懂。让您说话竟比让贾东旭砌个炉子还难？难不成还是要我费点力，帮‘您老人家’开口呢？”
贾张氏猛地抬头瞪了他一眼，但很快被他冰冷的目光逼回了眨巴模糊的眼神，最后只能结结巴巴地开口：“是、是误会！大伙别乱想！东旭他——他就是随手捡了些……鸡毛也不是罪犯该干的事啊！”
围观群众的目光顿时被这一句满含漏洞的话给逗乐了，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哎？捡鸡毛还能捡几条鲤鱼和猪肉骨头？是不是还能随手捡辆自行车啊？”
“张氏这瞎说话水平，说实话挺不行的啊，估摸着贾东旭家里就没个清白人。”
听着众人的议论，贾东旭终于忍不住怒吼一声：“够了！谁说我干的我干的？行，让您们派人搜，不搜出东西我贾东旭立刻离院！净给你们省心！”
这句豪横的话果然起到了点作用，院里人顿时放下了几分警戒，反而开始交换眼神，有些是看戏，有些是真想揭个底。但还不等大家将手指伸进贾家门槛，傻柱从远处一蹦三跳赶了过来。
只见他肩膀上横着两条大肥猪腿，怀里还抱着半只鸡，脸上笑得像在过年：“咱四合院啥气氛不好？大伙儿都别吵吵了。我刚刚去厨房翻了翻，这原是从咱大伙儿储备段少了个啥，定是误算了！咱走个锅轮肉轮道，啥就不叫麻烦！”
众人表情顿时微妙起来。傻柱看似吊儿郎当一句句像平场，但听着却更像火上浇油——你贾家偷没偷东西，鸡腿都跳出来要开会了？
何雨阳见状，脑袋微微一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傻柱：“好啊，柱子哥，这见才鬼敲门，你就准备得如此齐全。这点联谊捧场，难不成您怕妹妹一人受鞭？”
柱子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想打哈哈转移话题：“我、我哪是啊！不就是帮着收个皮肉实情——”
贾张氏已经恨得牙痒痒，心里目前唯一的念头便是如何堵住傻柱那张成事不足的嘴。
然而她的行动没能赶上何雨阳的动作。何雨阳一个转身就从贾家窗户下拂过，随手从插在旁边的一个菜篮子里抽出一条残剩未吃的鳝鱼，晃了晃，笑说：“你怕也行，我就说贼人得罪捅天庭，鳝鱼配酒稀释酵，尿你这场呢？”
围观众人顿时大笑，更有几人鼓掌叫好。易中海站在后头，脸黑得堪比好几年烧过的锅底。
贾张氏脸色涨成了赤红色，就像被人掀开了躲避阳光的破布，暴露在众目睽睽下。她“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开始嚎叫：“哎呦喂，果真是家有良田百亩不如老娘一哭！大老爷们欺负我们寡妇孤儿，人心啊，咋这么狠！”
她这一嗓子果真震慑住了不少人。贾张氏一向擅长打悲情牌，每次遇到风波，只要一抬嗓子一捋眼泪，总能博得些许同情票。围观的几位老人虽然没站出来帮腔，但也明显犹豫了，脸上的怒气多半缓和了些。
傻柱瞧见这一幕，立马心领神会。他赶紧跟着蹲下，拍着大腿附和道：“唉哟，张姨这是咋了？有啥话说出来，不至于伤了自己。大伙儿闹得再厉害，也没理由一个个戳着您家的疼处，这四合院本就是一家人呐！”
然而何雨阳却像看猴戏一样耸了耸肩，慢悠悠地开口：“柱子哥这嘴可真绝啊，每句话都像是撒糖，但其实呢，糖里掺着半斤沙子。张氏喊冤便也算了，可柱子哥你张口就拉起一家人的大旗，这是不是有点蹭非亲血缘的热度，挺不够格呀？”
傻柱顿时一噎，脸上的笑容僵硬下来。四合院里的街坊们也无声地交换着眼神，有几个人已经忍不住憋笑。
何雨阳丝毫不打算放过他，接着哂笑道：“再说了，这一家人是啥意思？偷了东西难道还能靠‘一家人’的名号无罪释放吗？”他的话语像鞭子一样“啪啪”作响，每一句都精准无误地抽打在傻柱和贾家的脸上。
贾张氏一边捂着胸口，一边狠狠地瞪向傻柱。她见傻柱没落到便宜，心下暗暗埋怨：“这傻柱平日看着嘴巴利索，可到了关键时候总是帮倒忙！这次造孽还算帮谁了？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