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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毓思考了数秒，不懂就问：“那为什么上了这艘游轮，就能找到海上工厂的位置？”
无论是蒋慕周，还是程径澜，似乎都是想通过孟家这艘游轮去找到海上工厂的位置。
这艘游轮有什么特别之处？
蒋慕周说：“军方之所以没办法定位到孟家海上工厂的具体位置，是因为海上工厂将自己彻底隐匿了，除非海上工厂主动释放出信号，否则外界没办法找到它。但孟家的游轮不一样——海上工厂要正常运行，是需要大量物资的，吃的喝的用的燃料，都需要从陆上往海上输送。”
某些方面在乐毓的知识盲区，但经蒋慕周的提点，她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这艘游轮可以定位到海上工厂的位置？”
“嗯哼～应该可以。”蒋慕周点了下头，“前提是海上工厂没有切断和这艘游轮的连接。”
乐毓：“海上工厂可以单方面切断？”
蒋慕周给了肯定答复，“当然。”
乐毓沉默片刻，“申永宁是你们的人？”
乐毓之所以有这个猜测，是觉得孟家既然对海上工厂做了如此周密的布防，那么游轮上的人定然是做过背调，精心挑选的。
不是随便谁都能上孟家的船。
自然，如果申永宁不是军方的人，蒋慕周顶替后被发现的风险很大，其中稍有差池，所有的部署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蒋慕周轻嗯了声，“是我们的人。他是在两年前安插在南城的，接触到孟家这艘游轮是在八个月前，面试上游轮上的工作后，经过了长达半年的培训，考核通过后，才真正获得上游轮工作的机会。”
蒋慕周停顿了下，“申永宁目前的权限，活动范围只有5～14层，5层以下，申永宁没有进入的权限。”
“游轮四层及以下是引擎室、船员区……仓库在第四层。”乐毓思考片刻，“能定位到海上工厂位置的设备会在底层机舱吗？”
“未必。”蒋慕周说：“底层舱室进出管控严格很正常。何况，仓库在下面，仓库里装有超出这艘游轮所需的大量物资，很容易引起怀疑，自然不是谁都能进出。”
乐毓：“你有想法？”
蒋慕周又“嗯哼”了声，得意道：“想知道？叫声‘老公’来听听？”
“老公。”
乐毓不带一秒犹豫。
蒋慕周：“……”
这一叫，反倒给蒋慕周叫难住了。
蒋慕周皱了眉，情绪有些复杂地看着乐毓。
乐毓回视：“我叫了，该你说了。”
“不是——”蒋慕周收起手臂，后背脱离沙发靠背，得寸进尺道：“宝贝，你这叫的也太随意了点，加入一点感情是不是会更好呢？我刚才没准备好，要不你重新叫一声，声音温柔婉转点。”
乐毓站起身，将一个抱枕朝蒋慕周脸上砸去，“你可以考虑现在回去睡一觉，说不定能梦想成真。”
“哈哈哈……”
蒋慕周接住抱枕，一阵笑后，回头看向上床的乐毓，“宝贝，你太可爱了。”
乐毓不想理他，躺下关了床头的灯，就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不过，脑子还活跃着。
蒋慕周话说了一半，后一半明显是不想告诉她，才扯了那么个理由。
不在底层舱室，那会儿在哪儿呢？
乐毓将每一层的布局都在脑海中过了遍，并没有什么头绪。
这时，房间里有了些微动静，是蒋慕周从沙发上起身走了过来。
蒋慕周坐在床边，盯着乐毓后脑勺，轻快道：“睡着了？”
乐毓没理他。
蒋慕周也不在意，静默数秒后，低声说：“宝贝，程径澜的话你可以信，但不要毫无保留的信。”
乐毓呼吸很轻微的停顿了下，还是没开口回应蒋慕周的话。
蒋慕周安静坐了几分钟。
“走了，找我就打内线电话。”
话落，蒋慕周起身离开，不会儿，想起门开合的声音。
乐毓睁开眼，盯着某处看了会儿，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没开灯，走到窗户边，盯着幽沉泛着淡淡银光的海面。
翌日，乐毓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她叫了早餐到房间，送餐的并未“申永宁”。
乐毓吃完早餐，去了甲板上。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但时间还算早，温度还没有升起来，海风吹着带着丝丝湿润凉意，很舒服。
“乐小姐。”
静谧时光被突然闯入的声音打断。
乐毓回头看去。
宋蕴绯穿着件白色吊带连衣裙，裙子稍微有些收腰，能看出微微隆起的腹部。
乐毓没搭腔，看了宋蕴绯一眼后，又收回视线看向海面。
宋蕴绯走到乐毓身旁并肩站着，勾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问：“慕周哥腿上的伤是你弄的吗？”
乐毓转身要走。
“乐小姐！”宋蕴绯连忙叫住乐毓，又伸手去拉她的手，“你能不能别怪慕周哥，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想发泄就冲我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