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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他笃定的语气,“古镇这个阶段出入要查问,加上卫音被公开,那些人一定会摸到那儿去,你深更半夜回去,若碰上了,应付得了吗?”
陈清没吭声,一双眼空洞,盯着空气中某一点。
小时候,父母刚出事那阵儿,所有人将她视为瘟神,亲戚面儿都不露,年级同学编顺口溜:初一的纯,初二的狂,初三的扫把星死爹娘。
陈父的罪名万人诛之,她不敢反抗,也不知该如何反抗,将那些谩骂全盘接受,如今又连累蒋璟言,她只希望不要再牵连罗家。
所以,她无家可归。
“先别联系璟言了。”男人语调温和,尽可能安抚她,“他的一举一动受关注,说不好手机要交上去,等风头过了——”
“我知道。”
她声音轻得不易察觉,严柏青抿唇,眼神晦暗。
抵达严家时,又下起了雨,夏夜的雨不冷,但陈清抖得不成样子。
严柏青干脆搂着她,护在伞下。
雨中夹杂着小块冰雹,噼里啪啦落在他肩上,进门后,佣人大呼小叫,“您这身上全湿了啊!”
陈清回过神,严柏青的外套在她身上,内里的衬衫湿透了,贴着肌肤,裹出匀称深陷的壁垒,比不穿还微妙。
她撇开头,“严先生小心感冒。”
佣人识相退下,“我给您煮一碗姜茶,驱驱寒。”
雨夜闷热,客厅冷气足,陈清搓了搓胳膊,脸色发青。
“上楼。”严柏青牵着她手腕,“房间收拾好了,家里准备了几套衣服,试试。”
客卧在他卧室隔壁,他目送陈清进去,守在走廊,点了支烟。
他很少抽烟,出去应酬,有人敬烟也不一定抽,只是此时他罕见的心浮气躁。
保姆捧着烟灰缸凑过来,“夫人今晚不回。”
“说什么事了吗。”
“老家来人了。”
严柏青蹙眉,没说什么。严苇岚在市里招兵买马效果不好,小鱼小虾她瞧不上,但凡有些资本的,对蒋家又是敬而远之的态度,没胆子对立,她大约着急了。
一支烟抽完,卧室里没动静。
保姆关切,“您去洗个热水澡吧,陈小姐这儿我们伺候。”
忽然,楼下佣人跑上来,“有电话找您!”
他眼神凌厉射过去,佣人一抖,压低声,“是蒋先生。”
严柏青顿了顿,确保陈清没听到,拐进自己卧室,接座机内线。
屋里没开灯,他手握听筒,气定神闲吩咐保姆,“清儿今天累了,煮安神的茶来。”
“是。”
电话那头一字不落听到了。
严柏青在沙发落座,交叠双腿,嗓音含笑,明知故问,“璟言吗?”
“让陈清接电话。”
“她在洗澡。”
气氛一霎凝重到诡异,他听着电流声和男人压抑的呼吸,笑容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