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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来。
再想想刚才裴絮然的话，心下更加不痛快。
他将目光投向坐在前面的司机陈恒和助理魏呈，语气漫不经心地：
“你们说，如果一个女人离开男人很多年，做梦还依旧在骂男人是渣男，这说明了什么？”
他这个问题一出来，车厢里就陷入了沉默。
魏呈一听就知道是送命题，绷着神经坐在那里没敢出声。
陈恒虽然也知道是送命题，但他一向老实，很多时候都抻不过魏呈。
见对方一直闭着嘴巴不吭声，陈恒顿时觉得千斤重担都落到了自己的肩上，在脑子里理了理思路，很实在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能说明这个男人是个渣男啊！他要是好好的，人家怎么可能会一直骂他？”
话音落下，车厢里又一次陷入了沉寂，特别诡异的沉寂。
陈恒无端地觉得自己的后颈凉飕飕的。
他忐忑不安地抬起头，从前面的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老板那极有涵养的微笑的表情。
可那眼神，怎么看都觉得阴恻恻的，挺瘆得慌。
“外面天气挺好的。”裴慕衍说。
陈恒最害怕他说天气，脚趾下意识地抓了抓地，紧接着又听到他的老板说：
“下去跑两圈吧，活动活动筋骨。”
陈恒苦逼地扫了魏呈一眼，绿着脸推门下车，顶着外面的大太阳绕着酒店门口的小广场跑起了圈儿。
当裴慕衍又把目光投向副驾上的魏呈时，后者只觉得后背发凉。
“魏助理怎么看？”
魏呈默默在心里问候了一下他家老板的祖宗，又迅速地总结了一下陈恒刚才的前车之鉴，“我觉得，有两种可能。”
裴慕衍侧目，“说。”
“第一，有可能是这个女人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那第二种呢？”
魏呈小心翼翼地看一眼他的表情，“第二种就是这个女人一直没忘了这个男人，嘴里骂着渣男，其实心里爱得要命。”
裴慕衍默默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这两种可能性，思维的天平渐渐地开始像第二种可能倾斜。
心情无端地就好了一些。
“开车。”
他朝着方向盘的位置扬了扬下巴。
魏呈同情地扫一眼正顶着大太阳在外面跑圈儿的陈恒，绕到驾驶座上把车给开走了。
车子行至半程的时候，裴家老爷子的电话打了进来。
裴慕衍滑了接听，还未开口，老头儿在那边发难了，“臭小子，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七十大寿都不陪我过完，你干脆和我断绝祖孙关系算了！”
裴慕衍三言两语把老爷子哄好，接着收起玩笑之态，说了个正经事：
“罗家的事，您是不是插手了？”
裴政泓没否认，“我知道应付罗家你绰绰有余，但你那个继母一直在蠢蠢欲动，她已经打算联合罗家一起对付你了，我不想你腹背受敌，就去找罗老头儿聊了几句，给他些蝇头小利，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裴慕衍抿唇，“爷爷，我这次回睦洲之所以只字不提罗鲲鹏的事，就是不希望您插手，这是我自己的事，没想牵扯上裴家。“
“你是我孙子，再怎么样都绕不开裴家，几句话的事，我帮你解决了，你也好集中精力处理新公司的事。
我也跟罗家那老头子说好了，咱们裴、罗两家还像以前那样井水不犯河水，你在江城他不会动你，但是你最好也要跟他们保持住这个平衡的局面，不要轻易地打破，毕竟，那是他们的地盘，强龙难压地头蛇。”
裴慕衍冷哼了一声，“爷爷，我只能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