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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家世太差劲。
而这一点就是致命的。
段雪虹收回视线时，不自觉地多看了蔺世霆一眼，心里更是发愁。
虽然她打定主意要支持蔺世霆的所有决定，但……夏如棠实在是不够资格当他的妻子。
她身为母亲，想蔺世霆幸福，又想他能找个贤内助，不说帮多少忙，至少也不能拖他的后腿。
思来想去，段雪虹悄然叹了口气。
一个小时后，顺利抵达养老院，问过护士才知道裴老爷子去了康复室。
在护士的引领下，他们来到康复室外，隔着落地玻璃往里看，一眼就注意到正尝试着离开轮椅的裴老爷子。
只见他双手撑着轮椅扶手，颤颤巍巍地放下一只脚，光是如此简单的动作，就像是费尽全身力气，不得不停下来缓一口气。
夏如棠看得揪心极了，记忆里那个精神矍铄的裴老爷子真的回不来了……
“扑通！”一声，裴老爷子摔倒在地！
夏如棠慌忙冲了进去，刚想伸手去扶，就被裴老爷子狠狠打开手！
“我说了，我自己能行！”
裴老爷子咬紧牙关，撑着地板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勉强挪动双腿，压根没有力气站起来。
站在一旁的护工忍不住出声，“老爷子，您别逞强了，免得伤到自己。”
“裴爷爷。”
夏如棠轻轻地唤了一声，险些压不住哭腔。
裴老爷子这才回头看去，又惊喜又尴尬，“棠棠，怎么……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护工，才会凶你。”
“哎哟，你瞧瞧，爷爷真的是没用了，让你看笑话了……你要过来，怎么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裴老爷子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拉着轮椅想要坐回去，明显能感觉得出来他的局促不安。
夏如棠搀扶裴老爷子，轻声安慰，“怎么会是笑话？我很高兴看到您还愿意动一动，不过这种事情急不来的，身体还得慢慢调养，您得有耐心，我相信您早晚能站起来。”
“正好，今天我有空，不如我陪您多练练。”
夏如棠并没有急着将裴老爷子送回轮椅，而是看向那名护工，“你来教教我该怎么配合裴爷爷运动。”
护工反应过来，立马点头，“好的，没问题。”
康复室外，蔺世霆和段雪虹两人仍站在原地，看着夏如棠不厌其烦地鼓励着裴老爷子配合护工行动。
段雪虹拧起眉，“这……裴老爷子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因着裴家和蔺家来往较少，段雪虹只听说裴老爷子身体不适，这两年几乎是闭门谢客，可完全没有想到……裴老爷子已经衰老成这样。
“人老了真可怕……”
段雪虹由衷地发出感慨，免不了心里难受。
裴老爷子年轻时也是个厉害角色，到老了，还是逃不掉自然规律的折磨，如今一个人住在养老院里，身边连个子孙都没有，实在是令人唏嘘。
“裴家就没人来看看吗？他们还有没有良心了？”段雪虹顿时来气，忿忿道，“夏如棠一个外人都比他们有心。”
“他们不来才是有良心。”
蔺世霆悠悠地回了一句，目光始终停留在夏如棠身上。
康复室另一侧有阳光倾泻而至，落在她的身后，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熠熠生辉。
段雪虹有所察觉，顺着蔺世霆的视线看去，眉头拧得更深，这才意识到夏如棠叫他们一起过来看望裴老爷子的真正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