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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哆嗦着挪远了些：“你们有话好好说。”
段暄泽勾唇，露出他一贯的温和笑意。
“阿昱，好久不见。”
他客套地寒暄着，仿佛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从未出现过。
随昱只是颔首，不置一词。
“为什么那么做？”
气氛再次凝结前，随昱平静开口。
他的语气实在平淡，不像是质问，更像是在询问段暄泽今天午饭吃了什么一般随意。
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被掌握的感觉令段暄泽很不舒服。
他敛去笑意，左手不自觉摩挲着右手虎口：“随昱，我以为你知道。”
饶是再傻，也该看得出他对温若蕴态度不一般。
随昱能在商场上驰骋多年，又能得随老爷子赏识，以他的智商，不可能想不到。
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明知故问？
段暄泽苦笑着，随手抓过一杯清酒。
喜欢的女人喜欢自己的兄弟，而自己的兄弟又是已婚。
多么狗血的桥段，偏偏就是在他面前上演了。
李怀试图插话。
“段暄泽，你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你喜欢温若蕴我们没人拦你，但你公然对随家出手是什么意思？”
段暄泽瞥他一眼。
李怀的义愤填膺戛然而止。
他是什么意思？
觉得他多管闲事？
怒从心起，李怀还想再说，随昱抬了抬手。
“所以呢？”
段暄泽轻笑，他明白，随昱是想知道他的真实意图，而不是这么做的原因。
压抑的情绪好似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
“我要娶温若蕴，父亲给出的条件，是完成项目，我没有别的选择。”
许是酒精的作用，段暄泽眼神迷离。
他断断续续讲述了近期发生的一切。
从他跟温若蕴因为意外滚到了一起，到段父和温若蕴不同意结婚，再到段父的松口……
段暄泽和盘托出。
不是为了寻求帮助，而是划清界限。
这也是为什么段父要把这个项目作为筹码的重要原因。
从前随老爷子掌权，李氏和段氏跟随家多有合作，但这无疑是依附于随家。
段父野心膨胀，想要趁着随家改权换代时，凌驾到随家头上。
他的儿子，段暄泽，是最锋利的刀。
两人实在太过聪明，话不用说得太满，即使是点到为止，也能瞬间明了背后的弯弯绕绕。
没有温若蕴，还会有无数个“温若蕴。”
随昱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祝你幸福。”
段暄泽受了，遥遥举杯。
李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像猴子一般上蹿下跳。
“不是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这么点小事，阿昱，你出手帮他一把不就完了……吗？”
清脆的玻璃炸响闯入耳膜，李怀怔愣在原地。
段暄泽直勾勾看向随昱：“你我情分，到此为止。”
包厢门开了又关，冷风灌入。
李怀浑然不觉，瞪大双眼木讷地看向门口。
视线回转，看向地上的玻璃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