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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刚刚喝多了酒，晕得难受想早点儿睡觉呢”庾海故意提高了声音，故意让美丽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
“聊一会儿也不行吗？我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
“什么大事？电话说不行吗？”庾海真希望她在电话里说清楚，自己省得上网了
“不行，我要你看一张合同书，我用qq给你传过去”
“什么？合同书？”
“对一份特殊的合同书嗯，你快上网看，别啰嗦了”美玉对他今天婆婆妈妈的样有些反感了
“好，传过来”庾海点击了她的头像，敲击着汉字发过信息去，“不过，今天我真的很困，我们最多聊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你干嘛呀你？好不容易逮住你一回”
“以后再聊嘛”
qq页面上显示了画面传输的标识，庾海按了“接收”键，画面上出现了一张轴承钢销售合同奇怪的是，这张合同不是他惯常看到的印刷好的制式合同，而是用手写的字很漂亮
，是流水一般的行书让他奇怪的是，合同的右上角，签发了一个他熟悉的“金”字
“金？”庾海吃了一惊，“美玉，这不是老金的签字吗？”
“是他签的”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就是表示他关心这份合同，要我关照，及早供货”
“及早供货，好哇这有利于钢材销售啊”
“好什么好？姐夫，难道你真不知道目前钢材的行情？”
“钢材的行情？”
“是啊，你知道不，现在的钢材价飞涨，可是仍然供不应求这些天，主动找我签合同的人成群结队的……”
“这是好现象啊，说明咱们的产品走俏了”
“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照现在的订单数量，‘蓟钢’两年也生产不出来呀”
“那就告诉老杨，抓紧生产”
“已经采取措施了工人们‘三班倒’，我这儿还是没有存货”
“这钢材市场的行情，真是来势凶猛这其，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当然有原因”美玉告诉他，“沿海经济带上了那么多造船厂，船板一下紧俏了要不是你抓了技术改造，‘蓟钢’就得守着行情干瞪眼了这一下，订单雪片似飞来，‘北方重
化’的头头们可牛上了”
“哦，这技术改造的事儿，是老省长决策的看来，还是他老人家有远见”
“嗯，昨天杨总告诉我，现在资金紧张，钢材又供不应求，我们的原则已经不是以销定产了，要以回款度定产、发货谁的货款到了，就保谁的货；不给钱，一个钢钉也不卖”
“这是为了加快资金周转，这么做对呀”
“可是，今天老金打电话给我，嘱咐我尽快向这个厂家发货”
“这个厂家，款到了吗？”
“没有哇”
“那就先不发货”
“可是，我不敢得罪老金老金见不到发货，急得火烧屁股似的……”
“这个厂家的背景？你弄清楚了吗？”
“据我调查，这个厂家的老板是老金的小姨”
“小姨？”
“是啊千真万确”
“我没听老金说过他有个开工厂的小姨啊”
“这种事儿，人家能告诉你吗？”
“有什么不能告诉的？开工厂又不犯法”
“可是，他俩的关系……不太合法……”
“怎么，不太合法？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事儿你还不明白……矿区的人都知道，老金和他的小姨，有一腿！”
“有一腿？老金，不可能？”他摇起了头
“人人皆知的事儿，你怎么就不信呢？这种事儿，我敢撒谎吗？”
“美玉，我相信你可是，老金是个正派人他和小姨，不会那样……”
“姐夫，别看你在卧地沟搞了棚户区改造可是，你对北辽，对矿区，对矿工，对他们的生活和精神世界，还是不了解”
“也许是……”庾海含混地回应了一句
“不是也许，你就是不了解”美玉的口气很坚决，“你知道吗？在矿区，由于下井工人特殊的生产环境，男人的心理，多多少少都有些变态……”
“变态？”
“嗯，变态”
“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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