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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猎人障碍有别于秦飞以前见过的所有障碍场。
雷公坐在五十米外的一块石头上，披着雨衣戴着奔尼帽，手里拿着一支88狙，时不时朝障碍场这边开一枪。
“滚……滚你妈的蛋！”秦飞呕出一口不知道是胃酸还是泥水的液体，带着一种恶狠狠的笑盯着那名教官。
“老徐！来！”
一次接一次地重复。
教官也嘿嘿笑了一声，他似乎很满意秦飞这个反应。
啪——
没等他爬起来，教官的作战靴狠狠踩在他的背上，将他再次踩进水里。
“我再问你一次，放不放弃！？”
雷鸣站在已经连续跑了无数趟猎人障碍的学员面前，看着一个个连容貌都分辨不轻的队员。
有人骂了娘。
秦飞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只要稍稍一睁眼，水就会灌入他的眼镜。
“快点！时间不够了！”
雷公拍了拍手掌，在雨中竖起一根手指：“很好，又淘汰一个！还有谁退出？”
他整个人趴在木墙上，伸出了手。
两个人的手仅仅搭上，秦飞用尽吃奶的劲，将徐武拉上墙头。随后，俩人几乎是摔到墙的那一边。
秦飞呱呱地喝了两口黄汤，继续挣扎着要站起来。
徐武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沾满了沙子和泥巴。
最后一次，秦飞站起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气力，他扶着水池边不断呕吐，这辈子没试过吐得这么厉害，感觉连胆囊都要吐出来了。
那是实弹。
不过，他觉得吐也许还是一件好事，谁知道吞进肚子里的是什么水。
刚站起来，又被踹倒，踩进水中。
大雨哗啦啦地落下，队伍在一片白茫茫的雨中显得如此模糊。
在选训现存的二十多人里，秦飞是唯一没经过这种真枪实弹训练的学员。
“没问题！老班长！”
“有人退出吗！？我想听见退出的声音，我想听见那个退出的哨音！否则，今天你们的体能训练不会停！无论是跑一百次还是两百次障碍，你们都要跑下去，直到有人退出为止！”
“我操他大爷的！”
清晨四点多的时候还月朗星稀，天一亮立即乌云密布。
“这堵墙要咱们配合，来，合作！”
一个声音从队伍后面传来。
用这种方式开枪，是对自己枪法的极度的自信。
子弹全都准确地击中挂在低桩铁丝网上的各种已经腐烂的动物内脏和大块的腐肉，那些臭烘烘的烂肉在雨中炸开，纷纷落在爬行的学员身上。
回头一看，模糊中看到是徐武。
很快，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乌云低得让人觉得仿佛压在了头顶。
他用手掌在耳边搭了个凉棚，对着所有人，做出一副倾听的模样。
那是34号，一名某特种作战大队的少尉。
在侦察营里根本不会有类似的训练。
“说起来，也许你们自己都不相信，你们跑了一百次。”
放在平时，秦飞只要助跑一下然后蹬墙翻越，整套动作用不了一秒时间。
几分钟后，急促的哨子声回荡在海岛的空中。
然后他被无情地一脚踹倒，栽进了黄澄澄的泥水中。
秦飞摇摇晃晃站起来，用尽气力开始冲刺，一脚蹬在徐武双手搭起的棚上，徐武用尽力气往上一推，秦飞接势爬到了木墙的顶上。
秦飞下意识地回答：“不！”
少尉停住脚步，似乎想回头，却没有回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退出——”
一趟接一趟，一直没有停止。
“放不放弃！”
由于下雨，地桩铁丝网下已经积满了水，一个不小心就有水冲入嘴里，咸咸的，臭臭的，也不知道里面什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