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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东海说得没错，雷公和陈克凡也没有骗自己。
“平衡……平衡……”
他终于知道站在三千米高空上直接毫无遮拦俯视大地是怎样一种感觉。
徐武也接着跳了出去。
话音刚落，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将秦飞猛然朝上抽起。
“一成机会都不到。”陈克凡说，“如果真的出事，咱们要向魏政委解释。”
“你觉得我在针对秦飞？”雷鸣说。
只是想想，秦飞就觉得头皮在发冷。
就在一分钟前，秦飞跟在跳伞的队伍里头还在想，妈的不就是跳下去吗？闭着眼睛就行了，反正固定索跳伞是自动开伞的，用不着自己拉伞绳。
没等他找到控制的感觉，降落伞已经落入了几座山间……
抬头一看，秦飞惊出一身冷汗！
陈克凡没正面回答，而是出神地看着机外说：“如果是普通的伞兵伞，也许他活下来的机会能大一些，只是现在是翼伞，恐怕……”
“啊——”他忍不住大叫一声，忍着被风灌进口中的“谁——也——拦——不——住——我！”
他听见自己的脑袋上方“霍——”地响了一下。
秦飞觉得自己像被卷入了惊涛骇浪中，他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怕什么，就来什么。
圆伞？
对于自己这种没实跳过的新兵来说，在这种地形跳伞简直跟自杀没什么分别。
“203部队死的人还少吗？”雷鸣侧脸看着陈克凡，“我们不是一般的特种部队，敢报名来参加选拔，就必须有死的准备，连直面死亡的勇气都没有，就没资格加入我们。”
说罢，返身猛扑出去。
地面训练的时候，伞兵教员曾经说过，无论你在空中怎么翻滚无法平衡身体，只要摆出这个姿势，就能马上恢复平衡。
大地之上，森林朝像一堵会高速移动的墙，朝自己狠狠撞来。
咔——
秦飞觉得自己皮肤上的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精神处于极端紧张的状态。
巨大的白伞在头顶上方打开。
他必须保持冷静，在脑子里找到曾经在侦察营学过的跳伞基础知识，怎样控制这朵该死的降落伞。
“他的伞包里，我装的是圆伞。”雷鸣说着，头也不回朝驾驶舱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小子是魏政委的得意弟子，我看没那么容易挂掉。”
山峰几乎是在眼前一闪而过。
饱满的伞盖现在就像个被撕开了一边的热气球，右侧的伞边卷了起来。
他真的稳住了。澎湃的气流立即将整个身体托起，猛然网上蹿去，在伞没被打开之前，下坠的时速达到两百公里以上，一种超人般的感觉充斥着全身，力量仿佛灌满了每一块肌肉。
“我草！”
随着轻微的响声，秦飞感到自己的降落伞摇晃了一下。
香蕉姿势！
山间突然刮来一阵风，旋转的气流将伞盖像拧衣服一样卷了起来。
“你觉得秦飞有多少几率能活下来？”
秦飞能看到那些嶙峋而大块突兀的青石堆积在河的两岸，摔在上面，身上不会有一块骨头是完整的。
山与山之间的强气流会卷乱伞盖，造成坠亡。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
翼伞是老资格的伞兵才能跳，新兵都跳普通的圆形伞兵伞。
“不会这么倒霉吧！！”
“新兵！你敢跳吗！？只要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陈克凡一脸凝重地站在舱门旁，扯住了秦飞又问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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