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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努力劝说她,最后,她还是缓缓开口拒绝了:“我费了很大力气才逃出那个监狱,所以我真不想再带着那个镣铐了,无论那镣铐今后会对我有多大的帮助。”说完,她又离开了我,踱步去检查守车里的那些奴隶。
随即我就被龙吼般的转轮机枪(minigun)的枪声拉回现实,马上便听到打首的几个车夫临死前发出的惨叫。
片刻后,我能听到那些被换下来休息的车夫(负责守卫火车)开火还击了。
听到枪声,孩子们开始陷入恐慌。我用尽全力才勉强让他们冷静下来(或者说把他们全赶回车厢里),薇薇从后门回来时看上去一脸担忧。同时,负责护卫的一只拉车小马破门冲了进来,边大喊边挥舞蹄子。一把泵动式霰弹枪被他仓忙用念力浮到了面前,做好作战准备。“我们被奴贩伏击了!优先保护孩子!”
什么?他们是怎么追上我们的?!
在我能够吐出心中的疑问前,一只身穿奴贩制式护甲的小马,戴着一个沾满其它车夫鲜血的尖刺拳套,满面狰狞地冲进乘客车厢,挥动武器并直直挺起身子,想终结另一个车夫的性命。我没时间去瞄准,瞬间抽出突击步枪,冲着他的方向不断开火。那个车夫瞬间倒在地上,自己的枪也摔到奴隶贩子身边并被缴了械。事实上,我自己都不知道,刚刚到底是哪一方的子弹射死了他。
我脑中忽然闪过噩梦中些许血腥片段。不禁迟疑了一下,当然,是在袭击者被放倒后。随后,我迅速激活哔哔小马的视觉强化魔法,指示器上顿时挤满了数不清的红点,这一大片红色的缝隙之中,只夹着寥寥可数的几个友方黄点。
我皱了皱眉,转向薇薇,把射钉枪飘了出来,装好了一个带记号的弹夹。我不能靠外观直接判断出弹夹上各种记号分别代表什么意义,但我想总有一个能装进这把射钉枪里。“带上它,用命去守护那些孩子,我要去前面支援。”我想自己最好能在他们靠近这里前就把他们全干掉,前提是做得到的话。
薇薇死死盯着我递给她的那把射钉枪,丝毫不敢碰,就仿佛浸了毒会感染她一样:“我……觉得……我不能。”
塞拉斯蒂娅在上。“但你必须这么做!如果你不反击,在这里就活不下去!”我指向那些孩子,“你想保护的那些孩子也不会!”
薇薇被我的话哽住了,“我指的是……我不知道怎么用!”
老天!“很简单,只需要用念力飘起来,末端对准那些坏家伙,想要射击的话,扣动这个小拉杆,这就是扳机。‘’
她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满脸哀求地看着我,就仿佛希望我能改变主意一样,“我不是个杀手,我……我不觉得自己能做到。”
“那就学着去做,”这句话听上去也许残酷,但这里是小马国废土。
火车终于沿着轨道滑下了山,速度一下子提了上去,但依然不算快——足够让独角兽和陆马奴贩等乱七八糟的武装角色跳入车内。两个背着转轮机枪战斗鞍的陆马,已经完全撕碎了最前方的拉车队,子弹把那些可怜的小马撕成了腥红色的肉块。下一瞬,其他车夫给予回击,瞬间把那两只陆马打成了筛子。
我坚守在距薇薇和孩子们的乘客车厢几节远的列车厢顶上。突击步枪已经上好膛,随时准备开火。视觉强化魔法指示器显出前方挤满大片的红点,让我绝不可能单独追踪每个对象的具体位置。我有点想让自己去谈判,避免交火,以此平息良心中那不断增长的怒火。不过这很明显不可能,不,让那些袭击火车的马都见鬼去吧!我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在第一个奴隶贩子跳上我前面的车厢顶时,我立刻扣动扳机。但我的射击全打偏了,受惊的奴隶贩子也直接从车厢顶上跳了下去,真见鬼!
我突然听见剧烈的爆炸声,从后方上空传来。我用眼角余光扫向天空,看见灾厄正在空中来回躲闪,迂回飞行,和一只狮鹫上演一场激烈的空中追逐。那个敌对的飞行生物携带着一杆喷枪。
我观望时,灾厄突然从上方俯冲下来,做了一轮筋斗翻滚,尝试甩掉敌方……沮丧的是,那只狮鹫紧紧跟上了他的节奏,还略微减小了自己的回旋半径,缩短了与灾厄之间的距离!
我听见逐渐逼近的马蹄声,赶紧把注意力重新移到自己前方的车厢,却发现空无一物。我疑惑地走到车厢顶的边缘,低头看他们是不是在沿着地面追赶火车。
……马上发现三个奴贩正沿着我所在车厢的一侧急速奔跑,刚刚才从我身旁掠过,居然跑得比火车还快!车内的什么地方,一个独角兽奴贩正在用魔法帮他们上车!一团魔法光束盖住他们的蹄子,让他们能追上快速行驶的列车。“露娜用角干死你们丫的!”我吼道,因这魔法的诡计怒火中烧,我把突击步枪转过去,当他们经过乘客车厢穿过另一节车厢时,我马上朝他们的后腿、侧部和脖子开枪了。两个奴贩尖叫着摔下火车,受了致命伤。其中一个在落地瞬间折断了脖子,但第三个奴贩在我能把自己枪口对准他之前,成功跑进了两节车厢之间的空隙。
现在火车以飞快的速度疾驰着。我在车顶上狂奔,跳向下一节车厢,迅速侧滑减速。之后,我试探性地从两节车厢的间隙处向下探头,一个奴隶贩子刚好就在下面!我猛地把头缩回去,下一瞬间,脑袋刚在的位置就被一把带嚼子的微型冲锋枪子弹光顾了。
我集中精力,把那满脸惊恐的奴隶贩子生生从自己藏身处拽出来。正准备把他扔下火车,马上就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后面抽了我一下,令后背传来一阵炙热的剧痛!我顿时吃痛,放开了那个被我飘在空中的奴隶贩子,那该死的混账居然安然无恙地落在车厢间的车顶上。我这才发现自己现在处于一个前后夹击的不利形势。就在我刚集中精力准备对付新出现的对象时,她从我身后追了上来,又来了一鞭,可以说已经把鞭子的准头练到出神入化的程度了。仅一击,就直接把我的突击步枪打飞到空中。我眼睁睁注视自己武器掉下了车轨外的悬崖。而那个拿着微型冲锋枪的奴贩趁我还惊魂未定时,已经填好了子弹,冲我狂妄笑了起来,就好像已经杀掉我了一样。
上空又传来一声爆炸,紧接着两发子弹穿透那个拿冲锋枪的奴隶贩子,夺走了他的性命。他临死前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连同自己仍然紧咬的冲锋枪一起摔下了火车。下一刻,灾厄一个俯冲掠过箱车并急速抬升高度,蹄子在慌乱之中刮了火车正上方的峭壁一下。狮鹫也紧随其后掠过我们。我连忙蹲下身子闪躲,之前拿鞭子的那个奴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狮鹫的一只翅膀切开了,那一下直接切掉了她的脑袋。我抬头看见了装在狮鹫翅膀前部沾血的利刃,不禁倒吸一口气,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画师:wandrevieira1994
缓过神后,我迅速捡起鞭子,发现被砍下来的头颅因火车加速的惯性滚到了我的身下。我满脸嫌恶,一蹄子把头颅踢下了火车,把鞭子塞进自己鞍包里,顺便取出战斗霰弹枪,开始检查敌方的剩余数目,先是箱车一侧,又到了另一侧,但看不到任何身影。奴隶贩子使用的魔法已经大幅扭转了他们不利的局势。我开始担忧起来:在我识破他们的诡计前,到底有多少奴隶贩子已经冲到了我前面?
火车更远处,我能听到更多交火声,剩余的车夫正在为生命而战。我沿着火车继续搜索敌对目标,突然听到薇薇的尖叫!我迅速找准声音来源,正要前往支援,突然感觉车厢猛烈撞到了什么,剧烈抖了一下,估计是在轨道上碾压到了一具尸体。
下一瞬,灾厄就镇定在我旁边着陆了。
我转过身,满脸惊奇盯着他。看到我快要脱臼的下巴,他不禁用蹄子捂住了鬃毛,遮挡脸上的红晕,看上去有些害躁。“那个剃刀翅膀恐怕不会来打扰我们了,他一直紧咬咱的尾巴——即使在穿过两节疾驰的车厢间的缝隙时。”灾厄微笑,四处探视,仿佛在寻找一个失踪的老友。“咱发誓,在咱穿过缝隙时,他上一刻还跟在咱后面嘞。”
我傻笑了一下,又猛地指着前方的乘客车厢:“快去帮薇薇!”
灾厄点头,飞向天空,甚至不需要刻意扇动翅膀,凭借和火车的相对位移瞬间抵达乘客车厢。我看着他消失在车厢间的缝隙处,直起身狂奔着去支援那些车夫。当我马不停蹄向前赶去时,脑海中忽然闪过几个可怕的念头:我的生活都他妈变成什么样了?我自己整只马都变成什么了?我余生莫非都要被无数马追杀?莫非要一辈子和他们针锋相对?
我和最后一批幸存的车夫徒步穿过车顶时,一只有怪异战斗鞍的白色独角兽出现在前方,她战斗鞍上的能量武器一下子射出两道粉色能量束,贯穿空气。我们迅速跳进乘客车厢敞开的舱口。几秒前还跟着我们在一起的一个车夫,已经变成了一堆发光的粉色灰烬,纷纷扬扬被风刮到天上。
乘客车厢是空的!某方面来说是这样,一个黑色毛皮的奴隶贩子被钉在了天花板上,身体上布满射钉枪的钉子。他蹄上的魔法光晕让他不会掉在地板上——即使是在他死后。这让跟着我的那个陆马车夫吓了一大跳。说实话,我自己也被吓得差点喊出声来。
“和你说,我更喜欢那些真枪实弹的奴贩。”车夫喘着气,从惊吓中恢复常态,“要知道,你要是被能量武器打成灰,可没法用绷带包扎好伤口了!”
我想自己完全同意他的话。
后门忽然砰地一声被推开,我以为是敌对目标破门而入。却只见薇薇从后门跑了进来,我猜她之前一直待在后面平板车厢的附近。看见我身旁的车夫,她立刻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后,“拜托,快去找灾厄!他还在守车里!”
“我们遇到了很棘手的对象,”我警告她,“那个对象后面还有四个奴贩跟着,我觉得是他们全部的残余了,但关键是,领头的那个战斗鞍上装的魔能武器!”
薇薇听后警惕地点了点头,向上望去,指着天花板上面的尸体。“那……那家伙是从天花板上爬进来的,就——就像虫子一样!”她显然被吓坏了,但我觉得她之所以受惊吓,更多是因为自己夺走了一个鲜活的生命,而不是目睹了不可思议的场景。但我觉得她还不能让自己过分专注于这种无用的事,至少现在不能。此外,我也开始怀疑她那些偶尔的情绪低落,可能并不只是对小马国废土各种可怕事物的反应。
那个陆马车夫跑在她前面,给武器填好子弹,用后腿猛地踹开了前方紧闭的门。
一分钟后,灾厄跑了进来。“所有马都在守车里,咱把整节车厢踢脱钩了!奴隶贩子没法从飞驰的火车跳下去抓住他们!”说到这里,他不禁低下头狠狠跺地。“现在,这里变成咱们要坚守的地方了!”
但形势没给我们更多时间去讨论。灾厄才刚说完,三个奴隶贩子就在那个独角兽的带领下冲进了我们车厢里。不是从前后门,而是直接破窗而入!乘客车厢立刻枪声大作。
我用辅助瞄准魔法马上锁定左侧破窗而入的奴隶贩子。这么短的距离,我不可能错失目标。不幸的是,这规律同样也适用于敌方!当我向着自己第一个目标躯干连开数枪时,薇薇的角也亮了起来,构成防护屏障包着我们。对方身上的护甲承受了大部分伤害,但我的火力还是把他击退了,但他的子弹同样也擦破了我的脸颊。我迅速转向第二个对象,却没能反应过来闪躲,直接被他的附魔能量锤正中胸腔。剧烈的疼痛差点让我当场昏过去!我几乎能够听到自己护甲内肋骨断裂的声音。
我痛苦的呻吟没能阻止他对着我的背进行下次重击。感谢小呆给我定制的护甲抵消了不少伤害,让我不至于脊椎断裂,否则我在得到治疗前得忍受一段瘫痪时光。
灾厄又使用战斗鞍连开两枪,朝着向他冲过来的一个奴贩开了几个血洞,喷溅出的血腥内脏碎片甚至落在了乘客车厢内供幼驹休息的床上、墙上和窗户上。最后一个奴贩向薇薇冲了过去。塞拉斯蒂娅呀,她为什么就不肯穿件护甲?我满目恐惧又无能为力地躺在地板上,眼睁睁看着那个奴贩将战斗匕首深深插入薇薇的肩膀,离她脖子仅有咫尺!血霎时从刀刃深入的切口处涌了出来,将她炭黑色的毛皮染成殷红一片,她的防御魔法瞬间崩溃,角上迸发出的魔法光晕也顷刻间消逝无踪。
我挣扎着爬起来,炽烈的痛苦席卷全身,又忍不住痛叫了起来。辅助瞄准魔法仍在冷却中。但我最先对付的那个奴贩已经恢复了过来,他此时正在把战斗鞍上的枪撑起来。我身旁那个拿能量锤的奴贩也再次挥起大锤,想把我打得和尸体一样屈服。
灾厄开火了。奴隶贩子厚重的护甲也许能挡住我的战斗霰弹枪,却挡不住我同伴强力的步枪,因而应声倒地。之前捅了薇薇的那个奴贩死死用牙咬住匕首柄,想把刀刃从薇薇身上的切口拔出来。但薇薇的角亮了起来,念力的光束包裹住匕首。她极其虚弱,却死死地缠住刀刃,让那个奴贩不能如愿把刃拔出去,这短暂的拖延,给了灾厄足够的时间将枪口对准,一枪就放倒了对方,而薇薇却被那个奴贩尸体上爆裂开的湿润肉块溅了一身。
我处在极度的痛苦中;我能感到自己视线模糊一片,甚至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但至少,现在已经是(我希望如此)三打一了。当那个拿锤的奴隶贩子在我头顶再次举起大锤时,乘客车厢的门被猛地撞开。那只白色独角兽正站在门外,用粉色的魔能武器向我们开火了。
光芒从我的角上迸射出来,拿着能量锤的小马分神了瞬间后,注意到自己已经被我用念力挡了过去,成了肉盾。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变成一堆发光的粉色灰烬。
现在真真正正是三打一了。当我不得不忍着剧痛瞄准时,辅助瞄准魔法终于完成了冷却。我立刻用瞄准魔法对准了最后的对象。但事实证明……灾厄根本就不需要我帮忙。在我甚至没来得及启动瞄准魔法前,对方就已经被灾厄一枪毙命了。
薇薇轻轻治疗我那几根被折断的肋骨,独角又一次闪烁起来,微弱的光晕在火车的颠簸中无规律地闪烁。我也由最初的剧痛减轻为抽痛,但依然很疼,让我不禁呻吟。“说实话,小皮,施放治疗法术已经慢慢变成我的习惯了。”她自己的毛皮上还混杂着她自己的血。而我们最后的治疗药水已经被耗没了,她和我都包扎上了我们最后一批绷带。我猜只有灾厄成功做到了近乎毫发无损。
奴隶贩子的尸体零零散散躺在我们周围,除了挥动能量锤袭击我的那个,他的身体已经被彻底蒸发掉了——只剩下发光的灰烬。当我想到自己很可能通过呼吸间接吸进他身体一部分时,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转过身,呆呆地盯着地板。尽管我们赢了,但并没有胜利的喜悦。我只自责地感到,因为我的营救行动,有很多车夫失去了生命。而且我在这场战斗中并没有多少贡献。如果灾厄没和我一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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