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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那名黑衣姑娘站在院中，手里的剑被她嫌弃的拍在一旁，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一样，围着姑娘转来转去。
聂建安头一次近距离看见御剑，看上去姑娘跟她差不多的年纪，为什么人家已经成了修行者了呢？
聂建安想起李宏逸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有人奋进一生看不到山顶，有人出生就在山顶。】
袁咛拍飞了剑，望着峥山方向抬起头，残阳洒在脸上，仿佛铺上一层淡金的轮廓。
峥山，大道必争之地，从面世以来，不看境界，只看天资。
五百年前一统六界的巫俊楚，三十二岁还是凡人，以凡人之躯登顶，短短七年迈入天之境高阶九重天。
在上的境界，不得而知。
袁咛有些生气，她不远千里来一趟，竟然连上山的资格都没有。
大正铁骑是强悍，可也只是个在中州的蛮子而已。
抬头，望天。
“与天争，与地争，与人斗，其乐无穷。”
随即，袁咛捋了一小束额头发丝，轻轻咬在嘴里，喃喃自语。
“这，就是我的道。”
聂建安没有去管院内的姑娘，钱给了，谁住都是住，在他这，一样的。
回到屋内，直接趴在床底下，拿出一个四四方方干净的小箱子，上面绣着两条鱼。
轻轻把上面尘土拍了拍，掀开盖子，这里面是聂建安的全部家当。
一双崭新的布鞋，几百枚铜板，还有几个小巧亮晶晶的石头。
仅此而已。
聂建安拿出鞋，拿起一旁的布轻轻的把脚包上，慢慢的踩了进去。
这双鞋本来打算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再穿，现在穿上，至少没有遗憾。
把铜钱跟石头倒在床上，掏出针线一枚一枚的穿好，整整三百零七文钱。
一小串，拿起来在空中发出泠泠的响动，很是喜庆。
聂建安把钱跟石头放在椅子上，又去柜子里拿出那盒完整的糕点。
李宏逸说糕点下方有一张……
不管那一张是什么，聂建安都没有兴趣，他拿着三样东西走出了门，到了姑娘身前把东西推了出去。
院子里的土一天没见，又多了些坑，聂建安蹲下身，用手轻轻地抚平，踩了两脚。
站起来的时候，很是平静。
“姑娘，我可能要出远门，你在这里住的时候，如果有……”
聂建安有些话说不出口，姑娘终归是要走的呀。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
就像他说的一样，说与不说，做与不做，不成正比。
“如果你能在这常住的话，我这有几百文钱，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石头，一盒糕点。”
“如果你能住到过年，能不能麻烦你，在门上贴一副对联？”
“对了姑娘你认字吗？”
袁咛上不去峥山，本就心情烦躁，身后又出现一位像是交代遗言的傻小子，喋喋不休。
回过头，扬起手，剑从远处飞来，穿过聂建安的脖颈，一缕发丝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