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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哥不敢回答,宋予遇却再次回想起昨天使用技能后看到的第三个场景,眉头顿时高高皱起。
技能预知到的是未来的场景,那是否意味着时今岚今天晚上的确被打扮成新娘送给了山神?
时今岚思索了一会儿,笑道:“还挺有意思。”
张哲辉和张云燕有些看不透她现在在想什么,眼底透出几分询问。
时今岚朝两人摇摇头,再问孙哥,“所以山上有你的帮手喽?”
不管四人再怎么好骗,真遇到危险的时候,孙哥也很难以一敌四,他既然跟着一起上山,必然有同伙。
孙哥闭紧眼睛,还是不回答。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点上山。”
这话让孙哥惊愕地睁开了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时今岚却没理会他,看向竖长耳朵听得满脸复杂的三只鬼,笑眯眯道:“我们一起去吧?”
三人几乎不约而同露出拒绝的神情,但旁边的张哲辉根本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率先抬手扣住奶奶灰青年的肩膀,一副咱们好哥俩的模样道:“不是说要找山神吗?咱们一起行动,人多也安全点。”
他可还记得主线任务二中,玉松小镇的奇怪之处里,他们最先发现的第一个奇怪之处是‘旅客的游魂’,而主线任务三中玉松山的秘密也有三个,这三个游魂又好巧不巧出现在山里,完全符合游戏中能够触发任务线索的npc身份。
送上门来的游戏线索,当然不能就这么让鬼跑了。
他面上笑嘻嘻,手里的力气却大得很,根本不给奶奶灰青年挣扎的余地,勾着他就往青石台阶上方走去。
年轻女人和鸭舌帽男人对视一眼,又在转头时看到时今岚满脸笑意,低头的低头,压帽子的压帽子,乖乖跟在张哲辉和奶奶灰青年身后朝山上走去。
孙哥颜面色呆滞的被宋予遇拽着往上走。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这些人明知道山上是龙潭虎穴,为什么还要去?!
时今岚不知道孙哥内心的崩溃,走在他身边又问了一大堆问题,孙哥麻木地回答,但给出的线索着实有限。
比如,他根本不知道山上的具体情况,道观都是大师和他的门徒在管理,根本不容许镇上的人插手。
得知孙哥没有提前和道观里的人打过招呼,即将抵达山顶的道观时,时今岚让宋予遇和张云燕以及三鬼看着他,并让他们找个地方躲起来,自己和张哲辉一起装成上山求姻缘的游客。
偌大一个广场,能一眼望到尽头,在广场的右上角处,有棵极为庞大的古树,古树靠近地面的枝桠挂满了许多红绳,每根红绳上都吊着两块木牌,随着山风吹过,木牌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听着十分悦耳。
道观在古树的左侧,砖瓦飞甍,干净古朴,有股淡淡的岁月感,有个穿着道袍的青年道士正拿着扫把在扫道观前的落叶,看见有人从青石台阶下走出,将扫把放好,走到两人面前行了个道礼,不紧不慢道:“二位是来此参观的游客吗?”
他语气温和,穿着深青色道袍,头发被束在冠里,十分有礼,一时间谁也看不出他虚假面孔下的黑心肠。
时今岚点点头,又摆出哄骗孙哥的天真单纯样,好奇道:“不是说有很多人来求姻缘吗?怎么这里空荡荡的只有你一个人?”
青年道士笑道:“这小道哪知道?许是山下的小镇有什么新鲜事,游客们都不着急上山。”
时今岚不轻不重地哦了声,兴致勃勃道:“我听说你们这有位大师批命特别准,大师在吗?我想请他给我算算。”
“在的,二位请随我来。”他比了个请的手势,从头到尾的举止都十分有礼,只是在转身的时候,暗含打量眼神从时今岚脸上掠过。
时今岚何等警惕,当然察觉到了,但她故作不知,拽着张哲辉跟在青年道士身后,还饶有兴致从口袋里摸出张纸,小声道:“我来之前还特意把我的出生时间换算成了生辰八字……”
她拿出的是昨天晚上随手默写的《水调歌头》,在张哲辉无奈(划掉)无语的眼神中,小声把在公交车上糊弄老道士的生辰八字念了出来,声音不大,刚好能传进走在前头的青年道士耳中。
时今岚记得清楚,昨天晚上老孙说过,玉松小镇每年都要给山神供奉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这个生辰八字恰好是,现在刚好可以钓鱼。
青年道士果然有了反应,他笑起来道:“您的生辰八字是极好的。”
时今岚顿时露出惊喜的神情,“真的吗?”
“自然,我们观里来过一位和您生辰八字一模一样的女士,她嫁入了一户好人家,不久前还来还愿了。”青年道士温和回答。
时今岚脸上的神情却从惊喜转为了失望,青年道士有些纳闷,下意识询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女孩摇了摇头,头上的樱桃发夹也跟着颤三颤,“我还在读书,是想让大师帮我算算能考上清北不?”
张哲辉:“……”
郾城统考排名前三的人物,您老考不上清北,谁考得上?
这人凡尔赛,举报了!
青年道士也跟着呆了呆,礼貌道:“我们道观只算姻缘……”
时今岚顿时啊了声,失望之意溢于言表,“这样吗?那我还是回去好了,我对算姻缘不感兴趣。”
说完,她拉着张哲辉就要走,青年道士立刻反应过来,连忙快步拦在两人面前,“也算考试!也算考试!”
这急轰轰的模样,生怕两人跑了。
时今岚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他,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你可别哄我啊?刚刚才说只算姻缘,见我要走又改口,难不成是想骗我钱?”
青年道士:“……”
他想骂人,但硬生生忍住了。
青年道士努力维持住温和的口吻道:“您可真爱开玩笑,我们道观是出了名的灵验,说只算姻缘,是师傅他老人家钟爱这一道,且平时想请师傅批命的游客太多,便设了个限制,但今日只有您二位游客,也不是不能破例。”
时今岚像是被说服了些,但还是没有转身的意思,青年道士只能再接再厉,“您都费这么大力气爬上山了,若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下山,岂不是白跑一趟?”
见时今岚还是没有丝毫动容,青年道士咬牙加码道:“且师傅为游客算卦是从不收钱的,没有骗钱一说。”
时今岚这才缓和下神色,甜甜笑起来,“我就说嘛,大师受整个小镇的人崇拜,怎么会骗人钱?是我冒犯了。”
她转过身,又拉着张哲辉朝道观里走去。
在她转身后,青年道士的嘴角猛抽一下,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不对劲在哪。
张哲辉悄悄给时今岚竖了个大拇指。
以退为进,搞人心态,还得是您老人家出马。
时今岚默默把他的大拇指摁了回去,笑得唇瓣弯起,一派天真无邪。
一只麻雀从姻缘树上飞下,掠过三人的头顶,一路飞到道观内某处阁楼翘起的檐角上。
阁楼里,站在阴影里的人拿下望远镜,将手背贴在抱着右眼的纱布上,轻嗤一声。
黑色道袍撩起,珠帘碰撞琵琶作响,麻雀从檐角上飞进阁楼里,站在一只雪白的瓷碗上,有些困惑的低头,浓郁的血腥味从瓷碗中飘出,里面有只圆溜溜的眼珠,眼珠上有灼烧的痕迹,还带着两滴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