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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摸向我的脸颊，见我拼了命地闪躲，他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地冷却。
下一瞬，我的下巴被他钳制住，用力地扳回面对他的脸。
我疼得皱着眉，看到他的嘴唇在靠近，不安和恐惧升到了顶点。
“你费尽心思，就是为了折磨我，伤害我，对吧？”我流露出一抹不耐烦。
他的气息撒撒在我的唇瓣，语气极冷：“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的。”
苏韵快速地埋下头，像狗一样咬住我的下唇。
我抿紧着嘴唇，用尽最大的力气推开他。
嘴角的撕痛，浸着咸鲜的血腥味蔓延开。
我惶恐地瞪着他，急促的呼吸怎么都无法平复。
“你在干什么！”我嘶吼道。
苏韵面无表情地探出舌尖，舔干净嘴角的血。
“看来，是时候让你知道一些真相了……”他眼底的阴寒，让我不敢直视。
我向后闪躲着，根本不想听他再说半个字。
苏韵大手一摊，变出那支翠绿如水玉笛，笛子下挂着的白玉和流苏，随着他的动作摇摆飞扬。
笛子轻轻贴在他的唇边。
笛声悠扬，延绵回响，仿佛丝丝缕缕，编织着一幅画卷。
我眼前浮现出一张张脸，沈君心的脸。
每一张脸的发型和衣服都不一样。
有梳着白玉冠，如神明般法相端严的脸。
有半披着墨发，眼尾和嘴唇紫黑，如同入魔的脸。
还有脸色绯红，迷离到模糊的脸。
所有的脸，都满溢着悲伤和不忍。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一声声对不起，灌入我的耳里，下一秒，我的脖子被他掐住、我的心口被他捅进一刀、我被他推向火海……
沈君心不断地杀着我，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我都以为我死了，睁开眼，却看到苏韵那张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庞。
苏韵的样子仿佛一直没变，白衣胜雪，姿容如玉，圣洁得浑身都能发出白光。
他耐心地一口一口喂我吃药，抱着我坐在山巅看云，他坐在镜前，细心地替我挽着发……
零星的碎片，潮水般涌进我的脑海里。
我的脑袋被塞得很满，仿佛吸饱水的海绵，又沉又涨。
一曲终了，悠长的笛音消散在星空夜海，我眼前的画面戛然而止。
我就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面前苏韵的脸，模糊得只剩一个轮廓。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未从震惊的余韵中醒过神来。
“白玉，这些都是你的前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隐痛：“别再被他骗了，好吗？”
他朝我伸出手，光洁的指尖，镀着一层茭白的柔光。
我憋着酸胀的眼眶，失魂落魄地看着这只手。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沈君心发疯的模样，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沈君心会杀我。
在来这之前，我刚被他掐着脖子。
他狰狞的神色，跟刚才的画面一模一样！
所以……这都是真的。
沈君心真的一次又一次地杀过我？
我的喉咙好紧，仿佛被人再次扼住。
我伸出手，缓慢地朝苏韵的手掌伸去，快要触碰到指尖的刹那，我猛地将手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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