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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天道魔尊,慕长渊人前还勉强维持几分宗师包袱,一碰见沈凌夕,心里攒了万年的那股偏执劲就完全控制不住,发疯似的往外抽芽。
少顷,满肚子坏水的魔尊生出一个想法,慕长渊迅速做出决定,吩咐择一:“去取纸笔来。”
要脸干什么,他要天下第一。
墨宗内部分为天志、明鬼两派,意为“天道意志,明辨鬼神”,旨在相互竞争,共同进步。
近来明鬼派似乎出了点事,缥缈峰当值的都是天志派弟子。
进入龙象仙山后,书僮发现真正的仙门修士不像医馆小厮那么嚣张跋扈。
修道者须证道心,与天道看齐。天道千变万化,仙修走到是善道,若仙门弟子心不向善,就别说突破境界了,可能连宗门考核那关都过不去。
书僮将需求告诉一名弟子,那弟子在慕长渊昏迷期间时不时就来偷看一番,算是得了“好处”,办事就格外积极。
墨宗有钱,笔墨砚用的都是上品,慕长渊没说要用来做什么,对方就根据不同使用范围,将纸张细致区分成浣花笺、徽宣、瓷青和藏经,配了金箔粉及火漆。
托盘上还有一条黄花梨雕的木鱼机关,慕长渊扫了一眼,还算满意。
墨宗小辈的恭敬态度稍稍挽回了因醒梦铃而扣掉的印象分。
慕长渊低头时,日光在他侧脸轮廓上投下薄薄金光,好似披上一层暖色的纱。
那弟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心想:这人真好看,尤其眼角那颗红色泪痣,闭眼时风流妩媚浑然天成,醒了倒是多出一股凌厉之色。
正当弟子色令智昏时,头顶上方飘下一句:“你在看什么。”
弟子顺嘴就说了真话:“看美色。”
说完蓦地一惊,才自知失言,小脸涨得通红。
慕长渊挑了挑眉。
魔尊知道自己外貌出挑,前一世他初成名时就已经是引发人间动荡的阿修罗,当时还捏了个女身马甲,仙界对他的外貌评价是“容色惑人”。
那弟子涨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幸好有择一打圆场道:“没事,我们少爷从小就喜欢听别人夸他好看!”
慕长渊:……
抖了老底的书僮还没完,顺嘴又介绍起那名弟子:“这位是墨宗明志派的墨磐磐,那晚也在容城,少爷您还记得九州茶楼吗……”
墨磐磐听到容城,眼底闪过一丝尴尬,恰好被慕长渊的余光捕捉到。
在书僮眼里,墨聍是当机立断救下一城百姓的英雄,可在修仙弟子眼中,历练的人连山脚城门都没出,就祭出保命的法器打道回府,实属丢人现眼。
“墨磐磐……”慕长渊重复道。
弟子紧张地抿住嘴唇。
书僮正要提醒他就是茶楼里吵架的那名暴躁弟子,听见慕长渊淡淡道:“不记得了,但是名字这么多笔画,宗门考核交卷很痛苦吧。”
择一:“……”
墨磐磐险些泪奔。
慕长渊为老不尊,欺负完筑基弟子,就让书僮接过托盘顺便送客:“多谢仙君想得周到。”
墨磐磐红着脸摆着手说:“没没没没事,那我先走啦,有需要的话再叫我!”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择一正往书桌上摆文房四宝,慕长渊隔着珠帘说:“替我把那张红色的笺纸拿出来,待会儿要用。”
书僮果然从一沓纸中找到朱红笺纸,好奇道:“这不是摆酒席写请帖用的么,少爷要请谁?”
慕长渊漫不经心道:“请神。”
择一以为他在开玩笑,并不较真,他熟练地铺好纸、研好墨。
慕长渊这才懒洋洋地下床,掀开珠帘,走到案台前随手挑了支紫毫,一挥而就。
总共也没几个字。
择一虽是伴读书僮,但大部分时间都要照顾病人,因此认的字还不多。
慕长渊封好火漆,却没有把信递给书僮,而是拿起托盘里敦厚可爱的木鱼,将信笺塞入腹中,那木鱼就跟活了似的摆起尾巴,还亲昵地蹭蹭他的手心。
择一惊讶得嘴都张大了。
慕长渊刚一掀眼皮就看见他那副呆样,不禁笑道:“这是飞鱼符,仙门里多的是这样的小机关,方便内部通信。”
书僮心想也是,这山里重峦叠嶂,一峰又一峰的,不能全靠御剑乱飞。
择一佩服得五体投地:“少爷您懂的可真多。”
慕长渊沉吟片刻后,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我若病好些,你就有时间读书了。”
择一点头:“少爷您真是个大好人。”
魔尊不知多少年没被发过好人卡,听得浑身别扭,没好气道:“不读书连人话都听不明白。”
择一:“嗯嗯。”
慕长渊:……
慕长渊不再多说,扭头吩咐小木鱼:“去找沈凌夕。”
那双满盛晨光的桃花眼,在提起那名字时更是闪烁着诡谲光芒,看起来眼波流转、潋滟多情。
不过话就不那么好听了:“务必把这封信贴到他脸上。”
书僮:??
小木鱼欢快地在半空中摆摆尾巴,高高兴兴完成使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