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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不解地从她的怀里探出头来,皱着眉头好奇,“姐姐,你抱我干嘛呀?”
阵阵微风拂过,扬起他额间的碎发。有紫色的花瓣顺势落在了他的头顶。
男孩翻起眼皮拼命想往上看,试了几次无果,反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多么无邪的孩子,同样无辜的生命。
幸好,他没有变成暖暖。
赵木景好不容易扯起嘴角,揉了揉他的头发,压下声音里后怕的颤抖,无厘头地道歉,“对不起啊,我帮你捡。”
她放开男孩,直起身看了看两旁的街道,这才走过去捡回来足球。她拍了拍尘土,把球递给他,又解释道,“你们不要生气,叔叔的腿受伤才把球踢到这边来了。这里有汽车,你们踢球的时候要小心哦。”
男孩闻言,回头望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陌生男子,似懂非懂地点头。他擦了擦汗湿的眉梢,又跑远了。
欢闹重新响起,更衬地角落里无比沉寂。赵木景走回去,捡起落在一旁的书,拂去草屑,轻轻放回他的膝头。
她沉默着推他离开,他亦紧抿着唇。
接近那群扰人的孩子,又逐渐远离了他们的快乐。
赵木景扶着轮椅的双手渐渐颤抖。
好不容易进入电梯,只他们两人的空间,隔开了外界。她压了压头遮掩无法抑制的泪意,而后低低出声,“经觉,不要把自己变成我。”
不要因为一时任性,而毁了一生。
或许是这句话使他想通了。
髦士恢复了他的谦和,他的上进。积极复健,待人有礼。他将他残暴的一面对世人隐藏,如同过往的汤宛其一样,只专注发泄在她一人身上。
赵木景明白,他是见不得她好。就像他曾说的那样,她都没死,他又怎么能死。他要亲眼目睹她的不幸,才能够得到些许安慰。
而她最大的不幸,也是不敢让他知晓的真相,是她爱他。没有理由,看不见未来,苦苦挣扎。
……
猜到了陆经觉今晚不会再回他们这个勉强称之为家的公寓里,赵木景很早便上床睡了。
确切地说,是在床边昏了过去。
半夜里,被一阵骇人的门铃夹杂大力的敲门声惊醒了。
她从床边爬坐起来,莫名觉得周身寒气逼人。以为是陆经觉又喝醉了撒疯,慌忙起身跑去开门。
不曾想,是有过数面之缘的邻居老爷爷。
素来颇为气定神闲的老人家,此刻神情焦灼。仍有一只拳头扬在半空,堪堪收住敲打的动作,局促地不知如何安放。
他的身子有些佝偻,胡乱搭着的大衣似乎把肩膀压得更低了。微红着眼眶,用那道沧桑的视线看她,夹杂着无助和卑微的期盼。
他着急慌乱地开口道歉,“对不起姑娘,大晚上的吵你。我实在没办法,我老伴她…她…中风!你快,你快帮我!医院!得送医院!她一个人在家…一个人…”
他语无伦次,与她对视的目光逐渐涣散,似乎因为不放心独处在家里的妻子,仍说着话呢,又风风火火地踱步离开。
赵木景担忧地跟上,看着眼前尤其沉重的怪异步伐,竟像极蹒跚学步的孩童。
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因为挂念病重的妻子,甚至忘记了如何行走。
一路跟进老人的卧房,一眼便见到侧卧在床上的身影。走近了细看,原本神采奕奕的老太太惨白着脸,轻微抽搐着,张着嘴巴,自嘴角不断溢出泛着白沫的口水,拼命发出来断断续续的呓语。
赵木景吓了一跳,真切地感受到原本印象里只是书面词语的中风,竟然如此触目惊心。
看到老人家毫不嫌弃地用手抹去她脸庞的液体,一遍遍低低重复着,“老伴别害怕,没事的,没事昂,没事的…”
他不停地安慰着,可能不只是在安慰床上的病人。
老太太的眼角流出泪来,那辨别不清的呓语里更添上了模糊的哭腔。
赵木景回过神来,慌忙开口,“救护车呢?叫救护车了吗!”
老人重重点头,“叫了!叫了…都打好几个电话了!下雪,高速公路车祸,他们说…他们说车子都去城郊了!还说,要有车回来,回来马上来接…姑娘你说,这马上还要等多久啊,我老伴…我老伴要是等不及…要是…”
年迈的声音里带上颤抖,老人将头靠在与爱人交握的手上,再说不出话来。
赵木景闻言,跑回房间找到手机,试图打车。余光掠一眼窗外,果然是无数纷飞的雪花,白茫茫一片。
不知是否因为她运势低微,抑或是真的天气恶劣,几分钟过去,依旧没有一辆出租车接单。
她又跑出去,由于心急,冒冒失失地撞上了鞋柜,跌在地上,手掌撑到不明的坚硬物体,格外疼痛。
都没有心思察看,几乎是下一秒,便从地上弹坐起身。
才返回老人的门口,又听到里面传来更为混乱的动静。似乎是老太太呕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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